杜玉连忙露出一个笑容,一摊手:“我有什么压力?我好着呢,师尊真的没有怪罪我,你快去吧,去吧!今晚让杜瑶好好招待你!”
公孙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尼姑庵。
等到小师妹走后,杜玉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不见。
*
当天夜晚,杜玉做好了饭菜,默默等待着师尊和师叔的到来。他将桌子摆在院子里,上了一碟又一碟菜,菜品之丰盛远超平日。平时懒到没边的师尊今日穿了鞋履、束了青丝,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太阳还没落山,师叔叶冷星便穿过竹林,飞跃到院子里:“嗯~好香啊,我大老远就闻到今天的饭菜香!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还都是我爱吃的,杜玉小师侄,不错不错!”她一脸乐呵呵的模样,哪里都不像一个使用阴谋诡计的女魔头。
杜玉希望这之中存在某种误会,师叔依然是他的好师叔,依然是那个会在异国的皇宫为了他挺身而出,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家杜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师叔。
“二号师侄呢?”叶冷星落了座,忽然注意到姐姐站着不动,“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可是妹妹我哪里又惹你开心了?妹妹我可要自罚?”语气满是戏谑,好像叶霜月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大家长似的。
杜玉还在试图缓和二人之间的氛围:“师尊,坐下先吃饭吧,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叶霜月只对杜玉点头,然后坐在了杜玉身侧,默默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杜玉不知此刻再说什么好,只是给师叔师尊两个人夹菜,自己也不吃。
叶冷星终于明白今天这顿饭不同寻常,但她面上依然笑呵呵的:“杜玉,给我夹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
杜玉夹起红烧肉递过去。
“再来点再来点。”
杜玉又夹了一次。
“你干脆把碟子给我算了。”
杜玉伸手要去端菜碟,却被师尊制止。
“冷星,再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师尊声音冷得可怕,这是杜玉第一次见师尊发这么大的火,她上一次生气还是在杜玉非要学武时。
叶冷星撇了嘴:“我哪里胡闹了?姐姐,你今个儿是吃了什么炸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你怕不是已经杀了妹妹我几百次了!”
叶霜月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本就丰硕的胸脯高高抬起,又缓缓伏下。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平着丢向叶冷星。杜玉眼睛一瞟,发现那物件赫然就是杜鹃道人的骨灰盒!
师叔也被这突然的惊喜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烦了姐姐半年,也没求到这骨灰盒,今天她怎么主动给自己了?
叶冷星打开骨灰盒,确认了这就是师傅在人世最后的痕迹后,喜悦溢于言表:“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想通了?”
叶霜月冷冷地说:“叶冷星,拿上师傅的骨灰,滚出无涯门,再也不要回来。”
一瞬间,叶冷星的笑容像石刻一样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