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清雅以身作饵,到杜玉轻易露面,再到蛰伏许久的小师妹突然袭击,这三人的陷阱一环接一环,饶是马长老,也没料到真的有人敢在京都内伏杀自己,也没料到这天底下冒出来个袭玉和那持剑的女子这般无名高手。特别是那持剑女子,一手剑意登峰造极,一剑便破开他的护体气功,光论杀伤力,已经超出年轻一代的上限,步入主流之境。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手被砍断了可以用机巧义体再续上,武功被打废了可以重新练,只要活下去,一切都犹未可说。
见势不妙的马长老没有任何负担地向杜玉求饶,涕泪横流,可怜至极。
“谢灵道现在是生是死?”
马长老只犹豫了一瞬,立刻说:“我也不知。应当是死了,当初我埋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你为何跟谢千寻的母亲搭上关系?”
“是何宗主的密令!他让我暗中监视吴婆惜!”
“你九年前去莲子镇,也是何百愁的命令?”
“是!是!袭玉大人,饶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何百愁给我妻女种下蛊毒,我若是不听令于他,我那糟糠之妻、牙牙学语的女儿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杜玉微微皱眉。外:裙(1-零、3;7。七)四,四(0,七;8
一旁持剑的公孙若看向杜玉:“师兄……怎么处理?”
刚平复心情的李清雅也看向未婚夫,等待他的决定。
马长老见状,连忙扭动着躯干,想靠近杜玉:“袭玉大人,袭玉大人!只要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何百愁的秘密的和弱点!等杀了何百愁了,我便和我妻女归隐江湖,再不敢做不义之事!袭玉大人,我乃是京都外汉源村猎户的儿子!自幼被骗到毒宗修炼这不人不鬼的毒功,这毒功不但害人,也害了我自己的心性!”
杜玉抓了抓缰绳,固定住他的躯干:“蛊毒的解药。”
“什、什么?”
“蛊毒的解药。”
“每个人养的蛊虫都不一样,甚至不只一只。我的蛊虫的解药在宗门内,需要、需要我动用密令让人取出。”马长老连说,“袭玉大人,我若是死了,蛊虫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啊!”
公孙若已经被马长老说得动摇了,她看了眼杜玉,又看了眼李清雅,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希望李清雅再出事了。
“师兄……”
“呆子……”李清雅想说什么,但犹豫许久,还是闭口不言。她想让杜玉不要顾忌她,但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反倒会让杜玉更加动摇。
杜玉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他放下缰绳,走到马长老面前,单手抓住马长老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再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说谎?”
“袭玉大人!袭玉大人,小人的性命已在你手上,如何敢说谎!”
“好。”杜玉似乎在做什么思想工作,一个好字拉得很长。
他恍惚间回到了九年前那个午后。
那天阳光灿烂,他大病初愈,已经能下地走路。他坐在院子里,温柔美丽的师尊切下一段新鲜的竹笋送到他手里,杜玉咬了一口,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