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老此刻再无戏耍之心,出手便是全力,势必将李清雅一击毙命。他的双手发黑发焦,和当初攻击杜玉的招式如出一撤。毒爪未至,劲风已经打得李清雅俏脸生疼,她猛地闭上眼,决定将一切交付与杜玉。
“呆子!”
李清雅身后的木板突然破开,运转了杀法的杜玉从李清雅身后冲出,以拳对爪,和马长老正面过了一招。马长老是个贪生怕死的,见突然有人冲出下意识留了几分力用于保命,这也让杜玉这一拳成功将他击退。
杜玉落地后,看向指节上的黑色斑点,杀法运作,皮肤变得炙热如同火燎,那黑色斑点也滋滋冒烟最后消失不见。
马长老卸去杜玉拳头上传来的力量,原地转了个圈,看清杜玉的面容后脸上再度露出笑容:“我就说是谁,原来是你,袭玉。”他当然知道可能会有人埋伏,所以他一直留心周遭,等到杜玉突然杀来时也能及时收力。
杜玉突袭并未建功,也不急躁,而是护在李清雅身前:“你知道是我?”
“之前在毒宗见到你时,我的蛊虫有反应,我还道蹊跷,谢千寻的朋友怎么会对我的蛊虫有反应呢?”马长老拍了拍腰间的小鼓,“现在我已经全部明白了。袭玉?你应当是那个小村子里一户杜姓人家的孩子吧?谢千寻本要去刺杀你,结果反倒被你策反了……我说得可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马长老哈哈大笑:“袭玉啊袭玉,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能侥幸捡回狗命已经是万幸,不该伺机报复,更不该在此埋伏我。如今你偷袭不成,已无半分胜算。”随后,他朝周围大喊:“谢千寻!你出来!你违反生母命令,违法宗门规矩,帮助一个外人埋伏同门师长是何意?”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复,马长老才重新看向杜玉:“没有把谢千寻找来吗?”
“不需要千寻,我也能击败你。”
“狂妄!”
武者之间的生死交锋不像擂台一样双方要通报姓名来历,做足了准备后才开始,而是在刹那间爆发,双方都力求以优打劣,趁对方不注意一击制敌。马长老的“妄”字还未落地,他便已经杀向杜玉,肌肉膨胀,显然是毒功炼体已入大成之境,光是起手的动作便有雷鸣虎啸之声。
杜玉运转了杀法后力量也是暴增,但还是逊色于马长老这种成名多年的高手。在同辈之间,杜玉的力量冠绝群雄,但面对在炼体一道上浸淫多年的马长老则显得有力未逮。不止如此,马长老手上的黑色物质更是一种精炼过的毒素,杜玉每次与他拳爪相牾,都需要用逆运的无涯功强行化解毒素。
二人交手了十多个来回,杜玉就已落入明显的下风。
但心惊的不是杜玉,而是马长老。
他很清楚这袭玉恐怕才刚成年不久,但他的力量只略逊自己一筹,招式也高深得近乎诡异。要知道,他可是在毒宗的资源倾注下成长的炼体武者!这袭玉不但中过蛊毒,还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甚至练武的时间都不足他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他是怎么能和自己交手仅仅才落入下风的?
杜玉的表现让他想到了谢千寻。马长老厌恶谢千寻,这种厌恶不止是出于自己的立场,更源自一种嫉妒。他嫉妒谢千寻的天赋,嫉妒谢千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京都年轻一代第一人,他在谢千寻这个年纪时,只是宗门内一个不起眼的弟子,为了一本破烂秘籍整天跟个哈巴狗一样讨好门内掌事。而谢千寻呢?所有人都说谢千寻天赋超绝,她已经是年轻一代的断层第一了,如果武道再突破,甚至足以媲美宗门内的长老!
她才多少岁?!她凭什么?!
“袭玉!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偷袭我!如今偷袭不成,已经必死无疑!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向我跪地投降,将你身后那女子交给我,我或许考虑饶你不死!非但如此,我还会接纳你加入毒宗!”他想看到天才跪舔他的画面,这种畸态的想法不断发酵。
杜玉不发一言,全力对敌。突然,他一把推开马长老,退到马栏边,随手抓过一条闲置的缰绳,将缰绳一圈圈地缠在手指上。
马长老冷笑:“没用的!我的毒能穿透皮革!你哪怕将手包裹得严严实实,也阻止不了毒素入体!”
杜玉不理他,再次和他战作一团。李清雅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她看不懂局势,只能默默为杜玉祈祷。
杜玉虽然无法反击,但耐性惊人,不断承受马长老的攻击却依然挺拔如山。无论是毒渍还是伤口,落在杜玉身上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消解,这种反常的表现让马长老眉头大皱。
二人交手过五十合,马长老已经试探完毕,他已经摸清了杜玉的弱点,决定下一击就动用杀招。他的左手不动神色地放在身侧小鼓上,只需要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能释放不起眼的蛊虫,配合蛊虫将杜玉一击必杀!他已经靠这个方法杀死过数不清的天才!只有死了的天才武者,才是好天才,好武者!
能自愈?那便一次性引爆毒素,将他全身烧得溃烂,再以巨力将他的肉身击碎!看他还能自愈不!
一想到杜玉被他打碎的画面,马长老便忍不住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