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酸酸涨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年,去医院吗?”
他害怕医院,从小就在医院长大,在那里经受了太多折磨,所以只要是小病,都尽可能不去。
他的头软绵绵地搭在她臂弯里,皱了皱眉,声音带着鼻音:“不。”
“好,那我们就不去,我先扶你躺到沙发上?”
他眼里闪过片刻茫然:“你呢?”
“我会留下来照顾你。”
他的视线凝固住,看了她半晌,鼻翼动了动,突然咬着唇偏过头。
其实她上一次这么抗拒,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有女朋友,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不道德。而且那时候他对她这么凶。现在既然知道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何况昨晚他着凉大概是因为她,就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照顾他都是义不容辞。
赵宥慈架起他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他倒好,不知是真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还是真的难受成这样,整个人软绵绵地靠着她,滚烫的头热乎乎地靠在她的颈窝,鼻息打在她耳垂下。
赵宥慈艰难地站起来,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好细。
突然,陈楚年低低地哼了一声,一张苍白的脸埋进赵宥慈衣服里。
她心头一动:“。。。怎么了?”
他一双无辜的眼睛轻轻瞥了瞥她搂在他腰间的指头,哑声道:
“痒。”
赵宥慈双颊发烫,没有说话,接着扶着他往前走,他却不动,直到她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他瘪了瘪嘴,眸色迷蒙:
“捏重一点,就不痒了。”
赵宥慈咽了咽口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人怎么随时随地突然态度三十六变啊!
偏偏他微微歪着头,仿佛毫不害燥,反而显得她想多了一样。
赵宥慈心里暗自咬牙,面不红心不跳地往前走,手中却暗自加大了力度。
身旁,陈楚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不自然的笑。
扶他到沙发上躺下,她起身给他找药,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强硬地拽住她的手,而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看到她回过头,又一副受伤的样子立刻松手。
“我冷。。。”
他平日里朗润的声音带了微微沙哑低沉,加上微微的鼻音,像是一只刚从水中捞出的小狗,额头的碎发微湿,凌乱地贴在脑门上,下垂的眼睛里,一双又黑又大的瞳仁直勾勾得看着她,骨感的脖颈上还有潋滟的水光。
她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弯下腰,替他把毯子盖上,见他的眼睛依旧固执地追随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脑门。
陈楚年浑身一颤,咬着唇,眼睛红起来。
“你乖乖的,等我一会,马上回来,好吗?”
他鼻翼一抽一抽地翕动着,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乖乖的,像以前一样,让他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