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烛的烛影掩映着面前青年颤抖的鸦睫。
沈卿尘耳缘泛了薄红。
那分薄红从耳缘一路蔓延至颊侧,与他上脸的酒意混在一处,愈烧愈浓,愈浓漫得越开。
“你弄疼我了。”没等到他的回应,头皮却是一痛,江鹤雪忍不住拍了下他的手,嗔。
“抱歉,我轻一点。”沈卿尘回神,松了手,下意识地回话。
窗外喜婆婆的笑声不加掩饰了。
“殿下与王妃感情当真好。”
“不好怎的会疼呢?定然是太急了……”
她们嬉笑几声,相依离去。
江鹤雪品味了一下方才他们的对话,回过味来,登时脸热,下意识地去瞧沈卿尘。
正撞进他略带几分迷离的桃花眸。
他羞意更甚,托着她发尾的指尖透着粉,白玉般修长的脖颈也漫上了淡淡的粉,话对她说不来一句了,只剩直勾勾盯着她瞧。
江鹤雪松了口气,觉得他这反应颇有趣,再度启唇,多了分挑逗的笑音:“夫君?”
“我是叫你这般改口么?”沈卿尘终于开了口,素日清冽的嗓音显而易见地低哑了。
“那是如何?”江鹤雪不解地眨了眨眼。“我瞧你爱听得很。”
沈卿尘无言,半晌,方解释:“是不必那般‘殿下’、‘臣妾’地唤,你莫非最厌恶繁文缛节?”
“是厌恶。我说给喜婆婆们听的呀。”江鹤雪莫名。“方才她们在殿外听,你没察觉到?”
讲实话,是人走了沈卿尘才察觉的。
他心思都在旁处,素日的耳聪目明今夜倒是彻底没派上用场。
“许是醉了,愚钝。”他含糊道。
江鹤雪想斥他要做戏不预先知会的冷言生生咽下。
和一个醉鬼谈正事,只会浪费口舌。
弟弟的事,也晚些再谈吧。
她腹诽的功夫,身后青年又为她轻轻通起发来。
“你想要我怎的改口?”江鹤雪寻了个轻飘的话题问。
“你不唤我‘小神仙’了。”他只道。
“那是少时过分不守规矩,而今怎好再用?”江鹤雪漫不经心道。“便是不守规矩,也得有不守规矩的倚仗呀。”
“你无需同我拘礼。”沈卿尘第三次对她说。
“你喜欢我那般唤你?”江鹤雪挑了挑眉。“我记着先前,你都不理我。”
“哪有。”
江鹤雪不禁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