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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1页)

斯坦福康复中心的水疗池像一块巨大的液态蓝宝石。解何杨漂浮在特制的悬浮装置上,水流温和地托举着她。物理治疗师李姐(何丽丽高薪从国内挖来的资深专家)正耐心地指导她进行肩背和核心力量的激活训练。

“对,何杨,就这样,用背阔肌发力,想象肩胛骨中间夹着一支笔…手腕放松,交给支具…很好…”李姐的声音透过水波传来,带着熟悉的鼓励。水流的阻力是温柔的,但每一次尝试调动那些深层的肌肉,都牵扯着左臂深处沉睡的疼痛神经,带来一阵阵酸麻的钝痛。汗水混着池水,从她额角滑落。

岸上,杨正的身影成了固定风景。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池边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何丽丽“建议”他记录女儿训练数据和反应的。他写得很慢,眉头紧锁,目光像黏在了水中的身影上。当看到女儿因某个动作牵扯痛楚而微微蹙眉时,他握着笔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收紧,在本子上戳下一个深深的墨点。

“嘿!老杨!放轻松!绷得跟弓弦似的!”汤姆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不知何时溜达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充气火烈鸟?“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试试这个!快乐疗法!杨杨,上来骑一圈!保证比你李姐那套手法更灵魂出窍!”他说着就要把火烈鸟往池里扔。

李姐哭笑不得:“汤姆先生,我们在进行专业康复训练…”

“专业也需要灵魂的放飞!”汤姆理直气壮,对着杨正挤眉弄眼,“对吧,老兄?生活要加点料!像这样!”他突然把旁边正小心翼翼用脚趾试探水面的卢卡斯拦腰抱起,在小孩的尖叫大笑中,“噗通”一声扔进了旁边的浅水区,水花四溅。

杨正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汤姆的“胡闹”,再看看女儿疲惫却因弟弟夸张的落水和笑声而微微松动的嘴角,紧绷的神经竟奇异地松懈了一丝。他生硬地点点头,甚至破天荒地对着汤姆咧了咧嘴角,算是回应。这滑稽的一幕,像投入沉重水面的石子,短暂地荡开了压抑的涟漪。

然而,当李姐靠近,需要帮她调整一下支具的松紧带时,李姐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解何杨后颈的皮肤。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和被靠近的压迫感,毫无预兆地撕开了尘封的记忆——

(闪回)昏暗的学校储物间角落,带着烟味和汗臭的粗重呼吸喷在颈后,一只带着骷髅头刺青的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滚烫的手用力撕扯她运动服的拉链…“Quiet,littleadoll…”(安静点,中国小娃娃…)下流的笑声在耳边炸开…

“别碰我!”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猛地从解何杨喉咙里迸发出来!她像受惊的鱼,身体在水中剧烈地一挣,完全不顾左臂的支具,猛地向后躲闪!动作之大差点掀翻悬浮装置!

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姐的手僵在半空,满脸错愕。汤姆和刚从水里冒出来的卢卡斯也愣住。杨正“腾”地站了起来,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解何杨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如鬼,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周围,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池水冰冷,但她感觉更冷的是心底翻涌上来的、几乎将她溺毙的恐惧和恶心。德克那个红毛混蛋的朋友杰森!就是那只带着骷髅刺青的手!那个差点毁了她的人!

“何杨?怎么了?”李姐担忧地问,试图靠近。

“没…没事!”解何杨猛地回过神,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水…有点冷,抽筋了。”她垂下头,将脸埋进水里,让水流掩盖自己瞬间失控的狼狈和眼底翻涌的恐惧。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支具的边缘。汤姆还在,德克就在这个房子里!那个恶魔的朋友!

几天后,在何丽丽助理的陪同下,解何杨来到帕洛阿尔托高中办理相关手续。宽敞明亮的走廊里充满了美式校园特有的喧嚣。然而,当解何杨穿着简单运动服、左臂戴着显眼支具出现时,一种微妙的寂静如同涟漪般在她周围扩散开来。

好奇的、探究的、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粘在她的手臂和脸上。窃窃私语声钻进耳朵:

“Look!Thegirlwiththecast?Traudent?”(看!那个打石膏的女孩?转校生?)

“Heardshewassomeihletefroma?”(听说是个受伤的中国运动员?)

“Weird。Why’sshehere?Looksfragile。”(怪怪的。她来这干嘛?看着好弱。)

“Probablyrichfamily。Privatetutorsdidn’tworkout?”(估计是有钱人家。私教没搞定?)几声心照不宣的低笑。

助理试图用身体隔开一些目光。解何杨挺直脊背,下颌微抬,努力维持平静。但那些带着排外和审视的低语,像冰冷的针,轻易刺穿她的防线。掌心瞬间冰凉潮湿。这种被当作异类围观的孤立感,与记忆深处被推搡、被嘲笑的画面重叠。

经过一间开着门的教室,里面一个中年男老师(教导主任威尔逊先生)正和一位家长谈话,声音清晰地飘出来:“…是的,杰森·米勒?那个总惹麻烦的红头发小子?谢天谢地,他上个学期终于转学了,好像是跟着他母亲搬去东海岸了。那小子和他那群朋友,以前可没少给我们惹麻烦,尤其是对国际部的几个亚裔学生…”

“杰森·米勒”!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解何杨的脑海!那个带骷髅刺青的恶魔!他转学了?那德克呢?德克和他是一伙的!德克还在!就在她现在的家里!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停下脚步,身体晃了晃,右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何丽丽坚持她暂时坐轮椅上下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解小姐?”助理担忧地扶住她。

“没…没事。”解何杨声音干涩,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胃部的翻搅,“有点…头晕。走吧。”

晚餐是汤姆做的“德州墨西哥融合风”——巨大的玉米片塔可堆满了牛肉、奶酪和酸奶油,还有一盆红彤彤、撒满了香菜和洋葱的辣味豆子酱(Chili)。气氛在汤姆对“灵魂酱料”的吹嘘和卢卡斯、艾拉被辣得嘶哈嘶哈、猛灌牛奶的滑稽模样中还算热闹。

何丽丽微笑着给艾拉擦掉沾在下巴上的酱汁,语气温柔:“慢点吃,宝贝。”随即,她转向解何杨,眼神瞬间切换:“杨杨,这是帕洛阿尔托高中荣誉课程的教材目录和选课建议。虽然你暂时以康复为主,但课程不能落下太多。数学和科学是重中之重。我建议你先从AP微积分预备和荣誉物理开始,下周一会有线上辅导老师联系你试听。另外,你的英文写作…”

“Mom!”卢卡斯辣得眼泪汪汪,不满地打断,“我的乐高蝙蝠车说明书全是英文!我也需要辅导!”

“卢卡斯,别闹。姐姐需要为未来打基础。”何丽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解何杨默默地看着自己盘子里堆得满满的塔可,红艳艳的辣酱像血。母亲对弟妹的纵容(连乐高说明书都算“学习困难”)与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未来基础”,像一道灼热的烙铁,烫在她心上。为什么卢卡斯可以理直气壮地“需要辅导”玩乐高,而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母亲的爱,对她而言总是捆绑着如此沉重的“应该”和“必须”?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牵动了左腕,一阵刺痛让她吸了口气,脸色更白。她看着何丽丽:“妈,我累了,先回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不等回应,她转身走向屋内。

客厅里,杨正看着女儿近乎逃离的背影,看着她单薄肩膀透出的疲惫和委屈,再看看何丽丽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卢卡斯面前那盘红得刺眼的辣酱,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混合着心疼猛地窜起。他猛地放下叉子,力道之大让盘子发出脆响。

“她才多大?手还没好利索!骨头缝里还钉着钉子!你非得把她往书堆里按?!”他指着那份教材目录,声音压抑着风暴。

何丽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挑战权威的冰冷:“杨正!我在为她的前途负责!你懂什么?难道要她像你一样,除了打球什么都不懂?最后落得一身伤,连退路都没有?”

“她的路让她自己走!她现在需要的是喘口气!”杨正低吼,额角青筋跳动。

“自己走?她懂怎么选?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看清现实,接受现实!而不是抱着一个废掉的乒乓球拍做梦!”何丽丽的声音也拔高了。

解何杨并没有走远,她靠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冰冷的墙壁也无法平息身体的颤抖。楼下父母的争吵声清晰地传来。母亲的“负责”,父亲的“喘口气”,都让她感到窒息。她需要一点支撑。她转身回房,打开衣柜深处,拿出了那个深蓝色的绒布套。

解开系带,露出里面那支被陈燃精心改造过的球拍。右手握上那调整得恰到好处的手柄,熟悉的、坚实的触感瞬间传来,带着遥远故土的温热气息,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暖流,缓缓注入她冰冷而混乱的心田。

她紧紧握着球拍,仿佛握着一块浮木。窗外的争吵还在继续,而那个叫德克的阴影,如同潜伏在泳池碧波下的暗涌,随时可能将她再次拖入深渊。车库门口那令人作呕的低语,教导主任口中“杰森转学”的消息,都像一根根刺,提醒着她危险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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