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祖岐生如出一辙的面容,但没有任何温文尔雅,带着点调皮,又幸灾乐祸的笑。
“我不擅长审讯……用你们的说法是审讯吧?无所谓了”
祖岐安把刀锋移到孟裕安手腕,说。
“一开始我也不会打架,玩家教我的,你懂吧,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会遇到提倡暴力的游戏。”
“那时候我问我哥,咱们还要遵纪守法吗?他说随便。”
“然后我就开始学,打架这事吧,不用过脑子。也不存在什么教学,只要挨打足够多,怎么也能熟能生巧。”
“记不住动作,那就记住疼,记住每一次没有结局的噩梦,直到你也能成为噩梦。”
“审讯是不是能成为噩梦的同义词?”他问。
孟裕安忍着冷汗,他瞥了眼祖岐生:“不是……你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孟警官。现在不在游戏,按理说我和你也没冲突。但你来得很快,时机又正好,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祖岐安说,“你说,为什么之前没赶上,现在就赶上了呢?”
孟裕安沉默不语。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心跳漏了一拍。
接着门就开了,祖岐生的助理站在眼前。
他赶上了吗?
好像是。
孟裕安的工作就是这样,他们大多时候都在奔赴,尽职尽责地减少可能发生的悲剧,或是给已经发生的惨案写下句号。
多逮捕一个嫌犯,等于再多救无数人。
也经常发生赶不上的情况,他们无法决定每件事都按照最好的可能发展。
刑警的心理素质必须高,得有同理心,但又不会被同理心吞噬。
但祖岐生的那通电话不属于错失机会。
不是没赶上,哪有延续了这么多年的没赶上?
那是什么?
孟裕安也不知道。
如果他足够妥帖,真的惦记着曾经照顾过的小孩,他应该时常沟通,打个电话而已,多去看看他们而已,能耽误多少功夫?
他知道这对兄弟有多古怪,古怪的小孩加上不知悔改的父母,后面的故事简直直接写明。
他只是什么也没做,直到事情发生后才后知后觉。
而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为没能做的事懊恼,还是单纯受不了这件事对他的压力,在尝试寻找能让自己好受点的做法。
“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赶上了……”
孟裕安说,“那你能让我帮你吗?”
不是因为想要挽回,或者其他目的。
他不再是刑警,身上有任务,按理说应该得分轻重缓急。
如果他依旧想涉险,想解决多年前未能解决的矛盾,那或许只有一个原因——
他只是……被那股味道折磨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