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我不该怪殿下,那我去给殿下炖碗蛋羹,殿下在屋里头等一会就好。”说罢,便踩着雪往灶房去。
沈泠转身会了屋里,怎么想都觉的不对劲。她没给人做过阿姐,但也知道肯定不是想方才那样,她哪里像是阿姐,他看起来更像兄长才是,一副哄着她无理取闹的语气,还去给她炖蛋羹。
今日得空得去问问阿姐,究竟该如何给人当阿姐才是。
“殿下,来尝尝,小心烫。”蛋羹的香味和那道温和的声音一道进来。
沈泠从桌上直起背,坐直了,本想说句话,但看着那人的脸又闭了口。
算了,少说少错。
她拿起勺子舀一勺送入口中,蛋羹嫩滑,不用嚼就散进齿间,他做的蛋羹和他烤的鹌鹑一样好吃。
她将一碗吃了个干净,抬头瞧见他正看着自己,“有事?”
“殿下,我今日束了发。”
……
她看见了,所以呢?昨日她说驸马会择年龄大些,稳重的,他今日便束了发,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她不问就是想淡化,偏偏他还要刻意提上一句。她将勺子放会碗中,看了眼他头上束发的白玉簪,道:“嗯,玉簪不错,哪里做的?得了空我也去做支女式的。”
“是殿下送的,殿下忘了吗?”
沈泠愣住,她什么时候送过他这样的发簪?
第51章
不仅是温行,其他人也是一样,她很少会送男子这样的东西。往日里往落枫院中送东西,她大多是送些补品吃食类的东西。她确信,她不曾送过他这样的发簪。
“你记错了吧?那个不是我送的。”
温行低头笑笑,“果然是忘记了,忘了也好。”
瞧着她又要问什么,他赶在她开口之前,端起她吃完蛋羹的空碗出了门。
他将碗放在木盆里,转头去舀缸里的水,方才敲开的冰面,此刻又结了薄薄的一层。
一瓢混着冰碴子的冷水被倒入盆中,他将双手放进盆里慢慢洗着她方才用过的碗。
不是温挣。
他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划去。昨日乍一听她要择驸马,还没来的及高兴,一颗心就被摔在了地上。
她对于未来驸马的那些期许,他一条都不符合。
可年纪他没有办法,再怎样他也不可能早出生三年。可是她喜欢的稳重他可以学。她要求的不牵扯东昭朝堂他也不是不能做到,但他需要一些时间。
等她的仇的报,等她坐稳帝位,他就退出东昭的朝堂,这样他就与东昭朝堂无关了。
可他到底不能全部满足那些期许,心中忐忑越想越多。回武行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她为什么突然就改了口,先前她说过无心婚事的。
是她自己想通了,还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子?
若是第二种可能,他不敢想,整夜惶惶不能入睡。想了半宿她再京都解除比较多的男子,一个是温挣,一个是顾舟衡。
他翻身起来找出自己带来的那个包裹,里头有一根玉簪,是羊脂玉做的,玉质细腻温润,是温挣十九岁生辰时借着这个由头想她讨的。
她没拒绝,还对温挣笑,说等她回去好好选直雅致的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