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温挣可真好,从没拒绝过他的要求,他要什么都会给,还亲自为他挑。
他旁边听着,心中邪念作祟,开口时却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说着不必再劳人跑一躺,他稍后跟她回去拿了簪子回来给兄长就是。
她也同意了,关于兄长的事,她总是这样宽容。
他拿着那支她精心挑的簪子,转身进了琳琅阁,付了三倍的工费,让雕玉的工匠仿着他手里那支雕菊玉簪,雕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真的这件,当然是他的,赝品给了温挣。
昨夜他拿着这只玉簪出神许久,她喜欢年长稳重的人,那他就束发,就用这支她挑的白玉簪束。
今日一早刚打开院门就瞧见她站在门口,她看见她头上的玉簪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他亲口问了才发现,她根本就不记得是自己送的了。他心中稍稍安慰了些。
她心中可能存在的人不是温挣,那就只剩一个叶舟衡了。
只需一试,他就可以彻底活过来了,如果叶舟衡也不是,那么她心中大抵是没有心悦之人的。
那就只是她自己突然想通了,想要择驸马了,这于他而言是好事。
虽然比较难,但比起毫无可能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喜欢的他慢慢学就是了,只要回京都后她能给他一些时间,待她的仇事了。她想要的稳重他也会做到最好。
那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是这样的吧。
他将碗洗好捞出,将灶台清理干净,去院中拿起扫帚扫雪。
沈泠倚着门框看着院中的人,一刻不得闲,勤快的紧,雪落的满头都是,也不知遮一下。
“咦,那是谁?是温行!”
她正出神,被不知什么时候凑到她身边的粟玉吓了一条。扭头去看她,粟玉却踏进了院子里。
雪越下越密,粟玉伸着脖子看院里的人,直到院里的人停住手中的动作回头往这边看,她才赶紧又跑进屋里。
“殿下,温行带的怎么是温挣的簪子?”这回比方才那声还要大。
沈泠赶紧转头看温行,果然,他已经在看着这边了。
“那簪子是温挣的?看错了吧?”
他既然已经听见了,她也就直接问了,温行怎会带温挣的簪子,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和睦这她是知道的。
“那簪子是您让奴挑的,给挣公子的生辰礼,奴怎会记错?”粟玉快速瞥了院中的人,压着嗓子道。
……人家都已经听到了知道小声了,沈泠瞪她一眼。
“殿下,那个……我想起我得去躺茅房。”说着便往院外的茅房跑,路过温行时又抬头看了眼他头上的簪子,还回头冲她点点头。
……不用再验了,她已经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去年温挣生辰,她送了许多布匹银钱过去,用饭时,他又问她讨簪子,说是明年他就要弱冠,束发的第一支簪子,希望由她来送。
当时温行也在,一支簪子而已,她不可能拒绝。回去便让粟玉去库房挑支精巧的给他,至于那支簪子长什么样,她也是今日才见。
可为何这支簪子会到了温行手中?
院里的人正往这边来,顶着满头的雪花跟她解释:“殿下,我瞧着兄长那支白玉簪好看,就照着打了支一样的。”
沈泠心中了然,原来是也想要啊,可当时她只送了温挣,温行没有,所以就自己去打了一支来带吧。
第一次束发就带这只簪子,想来是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