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华真不知道他这是吃的哪门子老陈醋。
夜幕降临,一家人悄无声息地化作真身,朝着客栈的方向缓缓行去。
开了两间房。
壤驷胤颇为受宠若惊的是,因为钟离月华居然没把他赶出去,反而让小狐狸独自睡一间房。
小狐狸抗议,壤驷胤于是把他的功课放下,说紫炁堂的师傅让我带给你的。
小狐狸瞬间没了气焰,一头扎进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壤驷胤轻轻合上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屋内,两人一立一坐,钟离月华神色严肃,正欲同他讲述正经事,刚启唇说道随着星渊所见之事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谁料壤驷胤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抛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记得他当初对你求过爱是不是?”
钟离月华眉头微皱,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壤驷胤见他这副模样,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当时很想把他脖子拧下来。”
言语间,醋意与杀意交织。
钟离月华忍不住道:“你这个归顺天界的软骨头居然还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
壤驷胤微微挺直腰杆,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也有硬的地方。”
钟离月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提高了声调:“……你能听我说正事吗?”
壤驷胤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钟离月华继续往下说。
钟离月华缓缓道:“我今天跟在星渊后面,看见天界的功法很轻易就能克制祸妖。”
按照常理而言,本源才能克制本源。
大荒的许多术法本源是来自当年那位星官,然而岁月悠悠,历经无数变迁,各族不断发展演变,早已形成了属于本族独特的修行法术,与最初的法术形态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钟离月华踱步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祸妖在大荒肆虐已有百年之久。直至如今,谁也无法确切知晓它们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它们就像是一场毫无征兆、突然降临在大荒的灾祸。
想当初,祸妖肆虐妄图攻入幻谷,大举攻入钟离境内,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夹谷灵壑更是被祸妖闯入,其中夹谷先辈的坟墓都被无情地掘开,逝者的安宁都要被它们彻底践踏。
那一战,钟离月华独自守城,他手中的月华剑感应到主人的决绝与愤怒,发出阵阵尖锐的嗡鸣,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强大威势,他一人之力竟斩杀了半数的祸妖。
厮杀过后,他终因灵力不支,持剑单膝跪地,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溅着血,拼命压抑住翻滚失控的灵力,将要吐出喉咙的血生生咽了下去,在壤驷胤带兵赶来之前,以一己之躯保住了钟离的城池。
后来四境之人放下成见,联手出击,祭出四圣物,彻底将祸妖剿灭。
可是星渊那么轻易就可以绞杀祸妖。
“你怀疑祸妖跟天界之有关。”
壤驷胤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等我出去便让人去查,正事说完了?”
钟离月华点点头,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却见壤驷胤突然毫无预兆地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紧接着那手又伸过来,径直去解钟离月华的腰带,随后猛地一用力,便将人紧紧揽坐在自己大腿上。
钟离月华顿时满脸惊愕,下意识地低下头,问道:“你做什么?”
说正事儿和这等流氓行为交替的如此之快,也就只有壤驷胤一人。
壤驷胤却仿若未闻,手上动作不停,迅速地扒着钟离月华的衣服,嘴里还嘟囔着:“我回去想了好几日,我实在有点吃亏。”
一边说着,一边将钟离月华搂得更紧,眼中隐隐透着几分委屈:“我们认识快二十多年,成婚不过五年,然后你就怀了壤驷月曜,又昏睡百年,加起来,只有两三年时间是我们单独的。”
话语间,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钟离月华的脖颈处,让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炽热起来。
壤驷胤目光灼灼,紧紧盯着钟离月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急切:“从前我以为你讨厌我也就罢了,跟我成婚也不过形势所迫,可如今我都知道,你当初明明对我是有意思的。”
钟离月华微微挑眉,一脸淡然地反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