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事。”沈微渔不愿意多说。
萧庭訚从容不迫,“既是小事,伤身便是大事。”
沈微渔莞尔一笑,心里郁闷的情绪如云雾散去,莞尔一笑,“陛下说得对。”不过是小事,她也不出宫,何苦让此事影响自己。
她心境如清明的铜镜,豁然开朗。
“小事一桩,倒是每日都是初雁给你上药吗?”萧庭訚静静坐在她面前,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眉目疏朗。
“怎么了?”沈微渔一时恍惚,又想到朝梣。
“上药后,你……”他似觉得难以启齿,斟酌几下,才心平气和道:“朕知你后背有伤,可你上药后,还需遮掩一番。”
他说得含糊其词,沈微渔当即猜到,脸颊绯红如涂抹胭脂红娇美,“我不知道陛下会来。”
“况且,进出暖阁的都是女子。”沈微渔垂头,窘迫的双手交缠。
萧庭訚:“我知道你爱慕朕,但有些事情,于礼不合。”
沈微渔不解其意,仰起头凝望他,心底也顿时明白,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明知道暖阁只有他一个男子才会出没,故此才……
她立马想要解释,可萧庭訚锐利的视线若有若无扫在她的肩膀,面色平静。
“你若是想早点成亲,朕允许你有这想法。”
沈微渔有口难辩,还想解释,又听到他漫不经心到:“明日朕昭告天下,一个月后便封后。”
她一言不发,萧庭訚还以为她不满足,不由收敛唇角的一丝笑意“你想明日举行封后大典?恐怕会过于匆忙。”
他说这话,眼如点漆,如松风水月,深深地凝望沈微渔。
第36章第36章疯子
萧庭訚:“我知道你会喜极而泣,但明日封后不合时宜。”卜选吉日、制作册宝、派遣使者……皆都需要一一准备。
沈微渔眼眸如秋水凝视他,见他眉目疏朗,如琢如玉,微笑地道:“我听陛下的。”
她这句话,在萧庭訚听来极为舒心,“朕会安排妥当。七日后,你可以出宫游玩一趟。”
沈微渔闻言,面颊流露绯霞,“我可以出宫?”
“朕记得你上次出宫,尤为欣喜。”她笑起来比在宫中还多,萧庭訚漫不经心地想着。
沈微渔欣喜。她之前出宫虽撞见父亲他们,可这次不一样,萧庭訚愿意放她出宫游玩一番,已是难得一见。
她趁此机会,打探一下归月等人的消息。也不知她们两个人近况如何。
归禾之前说她们两个人无父无母,若是脱离奴籍,会相伴租下宅子,一同谋生。
沈微渔想到往事,心情甚好,一双明眸尤为惹眼,“多谢陛下。”
萧庭訚斜瞥一眼,窗牖外的寒风似变成春风,拂进心中,荡起涟漪。
“不必多谢。”他不动声色地瞥开目光,可沈微渔身上的幽香,如一丝丝杨柳,触在心底。
沈微渔不自知地靠近道:“你也会出宫吗?”
“你想让朕陪你去。”萧庭訚锐利的眼眸落在暖阁的火炉,拢了拢衣袖,似乎想抖掉衣袖莫须有的灰尘。
沈微渔并无此意,听他这么一说,顺势而下,“陛下不想陪我去吗?”
她眼眸流露脆弱,恰如春水,含情脉脉地凝望他。
萧庭訚瞥了一眼,神色顿时凝滞,随后漫不经心道:“朕那日有事,你也休要整日缠着朕不放。”
沈微渔哑然,明明是他问自己,眨眼的工夫,怎么变成她整日缠着他不放。
萧庭訚何时变得不清醒。
沈微渔暗自腹诽,面上流露伤心之色,“臣女明白。”
萧庭訚漫不经心地攥紧手,眉眼流露阴郁,面上仍噙着笑,“嗯。”
沈微渔听出他的不悦,心下困惑,“陛下你生气了吗?”
“朕为何生气?”萧庭訚淡然道,“朕有政务。”说罢想甩袖离去。
然而,沈微渔攥住他的窄口衣袖,双眸如三月三春水,泛着涟漪,温柔道:“若是我有事惹怒陛下,还请不要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