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素净纱帐,身下触感亦是难得的柔软,带着久违的干燥与温暖。 他怔忡片刻,涣散的神智渐渐聚拢。身体像是被彻底碾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无处不弥漫着一种深彻骨髓的虚软与钝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欲揉额角,却听得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声,腕间依旧缚着那熟悉的锁链,只是长度似有放宽,并未紧绷至难以动弹。 这认知让他心底一寒。目光下落,掠过身上干净柔软的寝衣,最终停驻于自己的腹部。那里不再是以往那般高耸绷紧,触手只余产后尚未恢复的绵软微隆,空落落的。 空落落的…… 一个激灵猛地窜过四肢百骸,顾清淮骤然彻底清醒。孩子呢?他千辛万苦,几乎赔上性命才生下的孩子呢? 他猛地撑起身,不顾周身叫嚣的剧痛与虚弱,惶急地环顾这间陈设简单却整洁的密室,并无婴孩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