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药味如同化不开的阴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庆王妃文静一动不动地躺在紫檀木拔步床上,锦被下身躯瘦削得惊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床边侍立的几个大丫鬟,个个眼睛红肿如桃,她们紧咬嘴唇,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半晌,太医院院判秦老大人收回搭脉的手。他枯瘦的手指捻着颌下几根稀疏的白须,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最终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秦老大人站起身,对着侍立一旁、面色同样憔悴的王府长史低声道:“王妃沉疴已久,此次急转直下,非药石可救。如今,王妃油尽灯枯之象已显,王爷远在边关,恐……恐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了。请长史速速预备后事,莫要耽搁了王妃的体面。” “体面”二字像冰锥,狠狠扎进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