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皇谁当都可以,我不爱圣座,我对教皇之位没有兴趣。
可我生气,便生气在他偏偏要用咱们战争修士的命来试探。
本来能够在战场上杀敌,以荣耀战死的好士兵,却要因为这件事耻辱地死去。
士兵,是你玩弄政治的工具吗?”
抽剑转身,霍恩咬牙切齿,火光照亮了他暴怒的脸,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安德烈,我倒要问问,你想做什么?”
士兵与军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德烈身上,他不知何时走出了庭院,站立在台阶上。
面对霍恩的喝问,安德烈紧抿住嘴巴,却是不开口。
战马缓缓上前,马头正怼在安德烈眉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他微微抬头,却能看到霍恩扬起的下巴和俯视的目光。
安德烈躬身开口:“禀告冕下,这些贵族残党作乱并非我的意思……”
“并非并非!”一旁的洛朗对着安德烈大吼道,“没有你的默许,他们敢这么做吗?!”
霍恩伸手横在洛朗胸口,将他摁了回去。
“安德烈大人!想做教皇吗?还是想当千河谷国王?!”明明在对安德烈说话,可霍恩的视线却转过了整个庭院。
“你们呢?也是同一个意思吗?”
夜色中只有蛐蛐的鸣叫,以及鞋底与地面不安的摩擦声。
解开衣领的扣子,霍恩露出了胸膛:“想要杀死我,拥立一位新教皇吗?那就现在动手吧!”
庭院内瞬间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有吞咽口水与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除了教皇,谁能给他们这么高的薪水?
除了教皇,谁来给他们安排房屋、教他们识字,退役后就业?
除了教皇,谁可以按时按量发放抚恤与优待残障士兵以及家属?
只有在千河谷圣联的旗帜下,他们才能够突破平民的军职天花板,成为兵团长甚至战团长。
跟了安德烈,他们未来到哪儿去呢?
只是,他们的一切都是安德烈给的,如果不是安德烈,他们一堆降兵估计都被拉去当矿工了。
至于军官就更纠结了,一方面他们和安德烈从圣孙义军时期起就认识。
认识了四五年的老上司,而且这位上司对他们的确很好。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虔诚的教皇信民,作为千河谷人对霍恩的感情不是简简单单能被几分私人情感压过的。
霍恩是他们的英雄,是替蓝血孤儿复仇,给了千河谷人自由与尊严的英雄。
唯一绝对站在安德烈这边的,就只有那些法兰军官。
只是他们的数量远没有前者多,而且大多都是军屯官,而不是在职军官。
从数量上,无法影响大局。
假如是霍恩,他们还能保留现在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