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连忙把小崽抱进怀里,“咬咬是为你着想,他担心你。”
“那还用说?”咬咬怒视着沈玉衡,冷冷道,“没有法力,你去了有什么用,肯定会被冻死在山上,下辈子你不要当我爹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沈玉衡挑了挑眉,隐约觉得这话好像有些熟悉,当初他离家出走前沈晚潼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沈玉衡,能不能不去……”谢忱其实早就想说这句话,只是他同样也清楚,沈玉衡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会改变的人。
闻言,沈玉衡失笑出声,把手心的菜篮递到谢忱的手心,“阿忱也觉得我必死无疑?”
谢忱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沈玉衡很难死掉,但是听着孩子们一唱一和说的话,心里不自觉地就担忧起来。
“我去做饭,吃完饭再说,如何?”沈玉衡走进大殿,却被芽芽挡在身前拦住。
“沈叔叔……”芽芽眼睛红红的,好像早已经哭过一次,轻轻拽住沈玉衡的衣角,小声道,“你别去,你要是死了,哥哥就没有爹爹了。”
半晌,沈玉衡回眸看向家里三个泪眼汪汪的哭包,叹息一声,“我已说了很多遍,我不会死的。”
“你怎么保证?”咬咬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哭腔,把脸埋进了谢忱的肩头,“你保证不了。”
沈玉衡无奈地立在原地,认真解释道,“离恨山是碧落真仙的埋骨之地,碧落真仙当年也没有用法力庇体,是用肉身硬扛雷劫飞升的,骨肉消散,魂魄飞升。故此离恨山才成了所以想要飞升成仙的修士的必经之路,倘若我连这一座山都攀不上,更遑论飞升了。”
还有一点,他从未跟阿忱和孩子们提起过,他原本就会在三十岁前死去,这是母亲为他求的道祖卦象所言。
如果他真的会死,那他就没办法跟阿忱成亲,他不会让阿忱给他守寡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在离恨山飞升,他早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或许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你要飞升?”咬咬和谢忱异口同声地问。
谢忱隐约记得沈玉衡飞升好像是一个关键的剧情点来着,但是原剧情好久远他都快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只是他隐隐记得,好像是玄卿和沈玉衡两人一起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才飞升的……
那个……好像叫双修。
“嗯。”沈玉衡敛眸看他,低声道,“怎么,觉得我做不到?”
谢忱思绪还在双修上面,听到他的声音猛一激灵,连忙回神答他,“我不是觉得你做不到,我只是……觉得太难了。没有法力,在天寒地冻的悬崖峭壁悟道飞升,硬扛雷劫,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沈玉衡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其实也没有特别难,至少还有宗主给的火焰丹可以取暖。”
谢忱默了默,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抽回手,小声嘀咕道,“你还挺乐观。”
如此说来,宗主也算间接帮了沈玉衡一把,那火焰丹除了会让法力消失外,竟然真有让身体变暖的功效。
咬咬抹了抹眼睛,还是很不理解地看他,“你飞升干嘛啊,你在宗门过得还不好么?”
沈玉衡飞升之后他不就更打不过了,不对,这个不是重点。
“我不飞升日后岂非更难制服你了。”沈玉衡把小崽从谢忱怀里接过,又牵起芽芽走进内殿,“先吃饭,你有什么牢骚吃完再发。”
咬咬抿紧嘴,在挣脱沈玉衡的怀抱和继续让沈玉衡抱一会之间,带着几分自我厌弃地选择了后者。
算了,勉强让他抱一会,就当临终关怀了。
不一会儿,沈玉衡做好饭,谢忱和芽芽端来碗筷,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心里满是对沈玉衡的担忧和不舍。
就连最爱吃饭的谢忱都只吃了一碗。
芽芽同样食不知味地啃着馍馍,边吃边悄悄揉眼睛。
一顿家常饭吃得好像散伙饭一样。
谢忱是因为有话想说,比如原书剧情里双修的事……可当着孩子们的面他说不出口。
忽然间,芽芽身边亮起一道灵符,他轻轻抓住符纸,里面传来了玄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