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说:“你们找不到的。”
“你说什么?”比水流有些生气,周防尊也抬眸望了过来。
裴真轻轻叹息:“或许我直接说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但在观看了这么一出‘戏剧’后,想必你们也应该有了理解的基础。”他想了下,措辞了一下语言:“你们猜,如果‘作者’一直提起着某件东西,里面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裴真自己回答了他们:“是因为还没到‘它’出场的时候。”
此言一出,犹如激起了层层火浪,比水流陡然肃立而起,周防尊先是有些迷惑,可很快,眼中就闪过一抹骇然。“你……什么意思?”这一次的比水流是真的生气了:“是在耍我们吗?”
“有可能是在另一个城市,有可能是在城中最不起眼的地方,”裴真没理他们,自己说:“也有可能是处在一种存在与不存在间的‘薛定谔状态’,只要高层的叙事还没有定论,就没人能确定下它在哪里。”
“你想要用这种说法来让我们放弃找‘书’吗?”比水流说:“就算要寻一个借口也要寻一个好的,这种荒谬的言论,是想要我们恐惧吗?”
这两位客人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他们根本不需多想,就知道“无色之王”是在将他们的世界也比作一本书。
其实是几部的动漫。
裴真笑着看向他们:“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不用惊慌。”
怎么可能不慌?当自己是看着书里人的时候,自然是可以有旁观者的冷静与淡然的,可当自己是被观察者的时候,那种不适与惊恐之感,是从内心底处生出无法遮掩的。
“不过,”裴真低下头,他轻抿了一口艾略特早已备好的茶水,淡漠道:“你们找了这么久,却是连一丝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不是吗?”
比水流的双眼如同淬过了寒霜,一寸一寸地要将裴真剖析开。周防尊则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你们还要将时间浪费在这座毫无所获的城市中多久呢?”裴真状似好奇问:“我知道你们,一位是面临着王权剑即将掉落的风险,一位,或许有擂钵街的因素,”这句话让另两人身体有些僵硬,“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这里是什么也找不到的。也许你们再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后再来会有那个机会,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时间是多久,更有可能的是,你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去寻找其它的方法吧。”裴真劝慰道:“去到高层叙事观测不到的地方,还有可能挽回你们的损失。”
比水流凝视着他,良久,他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想要用这种毫无依据的荒诞说辞来让我们放弃在那座城中的搜寻吗?好吧,我们是可以放弃,可你是不是忘了,”他轻声说:“如果‘书’真的找不到,你身上所拥有的‘书页’岂不是最后的希望?为了一座城,将自己置于最危难的地步,‘无色’,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慈悲伟大的人吗?”
裴真又叹了口气:“我只是不习惯因我的事给一处地方留下后患。说到给我找麻烦,你们难道现在没有在搜寻我吗?”
“还有,”他微笑道:“‘书页’已与剑结合了起来,将之剥离,先不说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忍见之事……”裴真不吝啬于在口头上说出些威胁之语,“你们也不一定会是我的对手,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王权剑’的权能吧?”
他转向了周防尊:“是能够非常轻易就能给你身边人带去不可逆伤害的技能呢!”
周防尊坐而不动,但周身的气势却瞬间暴烈起来,他瞳孔竖立而起,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尊有待狩猎的兽,下一刻就能撕裂他的咽喉,他喑哑道:“不要动他们!”
“对于隐瞒了你私自对另一位王进行搜寻的眷属们如此珍惜吗?”裴真不为所动,饮了一口茶道:“不过,我在得到了那个能力后,还没有对一个人进行过试验,你的那群眷属,还不值得我破开例子。只是,如果他们再继续这样肆无忌惮下去,让别人轻视我的威严,我就不得不试用一下了。要知道,我不使用它,是出自我自身的修养,而不是为了束缚住自己的手脚。”
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威慑的话,这下比水流也说不出他不像“王”的话了。
“毕竟,”裴真说:“当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后,别人只会更加不客气地往上面踩上几脚。”
“我不是那种可以让人亲近的王。”他如此鲜明地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