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隔绝世外的特殊的空间,能够进来的,只有得到此地主人允许的人。
“京介”从门外走入。他步履轻松,面容英俊的脸上一片淡然。
艾略特依旧在喝着茶,他眉目敛下,似乎并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果然……”在座的另两位在心中暗道。其中一人身姿笔挺,是在观看时首先发话的人,他冷然道:“无色之王阁下,就算到了现在,你也依旧不肯以真面目来与我们相见么?”
“我从来不知道,能成为一位王者的人,竟是如此胆小如鼠!”他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裴真默默地瞧了他一眼,他走到沙发的对面,推开椅子,自己坐了下去,他轻声道:“我们这样的王,不都是被石板选出来的吗?要我们拥有王者的气度,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他语气平平,可就是如此,才更令人生气,比反嘲讽回去更使人生气。
说话的人似是气急而笑,可很快,他就将这些外泄的情绪收拢了回去,他沉声道:“看来你并没有自己被选中的觉悟。”
这话令在场的另外一人笑出了声,仰躺在沙发上的他微微动了动,头往那边侧了侧,他懒声道:“说的好像最开始你不是隐藏起来的样子,蛰伏数载,一朝而动,掀起那样大的乱子,说的就是你吧,绿之王。”
“赤王,”绿之王微笑了起来:“我只是在给我们的新朋友一点小小的测试罢了。以作为,他将我们邀请来这里,却迟迟不肯来招待的……回报。”
“很显然,我们中新的成员,”他转向裴真道:“他的心态很好,并不认为自己成为了王,就比另外的世人要高出一层。这样的人在王里面,也是很难得的。”
赤王没有再说了。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性子,又加上残破的赤王剑的时时压迫,他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那柄不稳的剑身上,他坐了起来,有些没精神道:“那么,‘无色’,你将我们邀请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裴真微微侧过头,他唇边含着笑:“难道不是两位想要见到我吗?”
“让眷属在横滨市中大肆搜集我的消息,在我曾经传出过消息的城市埋藏人手,追寻我的朋友伊莎贝尔小姐的踪迹,在她收下的手下边监控,为的不就是与我见面吗?”
听到这些话,赤王沉默了下去,他的身材高大健硕,坐在那里,哪怕什么都没做,也会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像是倦怠的狮子,只是随手动了动,就会激起人的警戒。他张开了口:“啊,是我。”他说道:“因为对新的‘无色之王’有些好奇,所以才做了那些。”
绿之王比水流同样干脆承认了下来,他的身形消瘦,瞳孔异色,理性疏离是他身上固定的特色,他启唇道:“很厉害不是吗?一个人也没派,只是一位朋友想,她担忧你未来才有可能发生的事,就提前了那么久去为你夺来一道‘保险’,为此,宁愿与一整个的异能城市为敌。与她相比,赤之王麾下的那么多眷属,发了疯似的想要为他们的王拖延崩溃的时间,却什么成果也没有,真是一群废物!”
“绿王!”赤之王发了怒,他金色的瞳孔如燃烧起了烈焰,目光深邃锐利,宛若剑锋直指,充满了威严与压迫。绿之王也毫不客气,他冰冷回望过去,整个人如同一株苍翠之竹,冷然相对。
“叮。”是茶盏碰撞到茶碟上的声音,艾略特坐在外围,他身姿闲雅,虽是局外之人,却无一人敢将他忽视。他是组织者,也是促成了这次聚会的人。
“可以了,”裴真等了一会,道:“两位看样子都承认了自己的所为。那么你们就该知道,我为此生气,也是应该的。”
赤王周防尊没有说话,比水流则是笑了:“因为你是第一个对‘达摩克利斯剑’动手,还成功了的‘王’,我们所有人都对你很好奇。”
“王都有掉剑的风险,前车之鉴便在那里,说我们不害怕是假的,”绿之王比水流缓缓声说,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他说:“我以为迫不及待要动手的是‘黄金’,他是最希望这片土地安稳的人,可我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有动作,就只能自己搜寻起来了。”
“你们想要‘书’。”裴真一语就将他们的渴望与目的说了出来。
比水流冷漠道:“我有一件一定要做的事,寻求‘书’是为了给这件事添加上一道保险。”
周防尊嗤笑了下:“在横滨城里大肆投放眷属之力,你的目标就是使世间混乱么?”
难怪江户川乱步想要找到他,这个人真应该去和费奥多尔好好谈一谈,两人的目标是完全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