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远点,别掺和进去,管事来了!”
动静闹得如此大,管事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匆匆拨开人群,瞧着相互对峙的两方人马,把脸色一沉:
“大晚上的,做什么呢?下午才三申五令的规矩这就敢违反,不想在芬里尔呆了是吧?都过来!”
厉喝声令鹰钩鼻眼睛一亮,也不管缺掉的两颗门牙了,跑到管事面前点头哈腰地恶人先告状:
“领队的,唔要举表!他萌很阔能四混进来的奸细!”
“什么跟什么?奸细?”
他口齿不清,听得管事云里雾里,烦躁地把人挥开,随手指着一个距离较近的看客问:“你,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兽人说,“我在旁边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有人大叫,醒过来那小个子就追着他打……”
“是他先动我东西的!”小五忿忿反驳。
“动你东西?”
“是这样,领队的。”另一个兽人凑上来,他看见过鹰钩鼻想买人的全程,知道得更清楚点,殷勤地表现道,“老鹰是前些天就到这边的,有个癖好,爱吃人类;这几个是今天才来的,似乎也有同样的癖好,随身带了一个人类当储备粮。”
“老鹰看见后动了心,想和他们买下来,被拒绝了。兴许是不死心,趁夜来到这边打算偷吃,结果被发现了,两伙人就打了起来。”
他说得条理清晰,管事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点了点头。
“事情我知道了。虽然芬里尔有规定,禁止残杀普通人类,但你们毕竟还没正式加入,储备粮也算私有财物的一种,这个我管不了。”他将视线移向鹰钩鼻,“至于你……买卖不成想要强占,属于偷窃,跟我走一趟吧。”
“不不不!误废!介四误废!”
鹰钩鼻连连摇头,努力把话讲清楚,“领队的,你见过哪个人类,肉硬得能把兽人的牙崩掉?”
“嗯?”
管事看他一眼,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他们打掉的,是咬那个储备粮时磕掉的?”
“素哇素哇!”鹰钩鼻激愤不已,“下午我和他们交谈时就察觉不对,说这人是储备粮,但瞧他们的态度可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我的同类,我一看就清楚!”
“我是起了疑心才三更半夜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这个人类根本没被绑住,还弄掉了我的牙!”
“他绝不是普通人,他们五个是一伙的!混进芬里尔很有可能居心不良!”
“你这是血口喷人!”小五着急了,满手心捏得都是汗,“领队的,你可不能信这家伙的鬼话!”
“四尊四假,很容易就能验证。”
鹰钩鼻冷笑,“你说这是你们的储备粮,那你们倒是把他吃了啊?”
闻言,老大心底一沉,迎着管事满怀疑窦的目光,知道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了。
也算他们倒霉,没想到才过来第一天,就遇上鹰钩鼻这种货色……
余其承暴露,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在芬里尔呆下去。这么一来,去养殖场营救老三的计划也泡汤了。
他死死捏紧拳头,侧首和老二相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事情算是解释不清楚了,被当成奸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们可不想试一试,先走为妙!
似乎感受到气氛的紧张,管事的眼神也逐渐变了,显然听信了鹰钩鼻的话。
就在他们绷紧肌肉、形势一触即发之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算了算了,没意思,不玩了。”
循声看去,本被绑住的青年轻轻一挣,绳子顿时散了满地。他站起身,身材甚至比在场许多兽人都要高大。
余其承拍掉身上的灰尘,抱臂笑眯眯地说:
“也别为难这帮小家伙,是我威胁他们把我带进来的。你是这地方的管事?正好,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再不济也找个上级过来,我有事跟他谈。”
他模样英俊,气质也是勋贵世家熏陶出来的从容大方,乍一看还挺唬人。
管事还从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人类,嘴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