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惊恐万状,浑身发抖,艰难地咽着唾沫。
“你也听出来了,我是个幽默友善的人。”罗雨冷睨着对方,双眼一眯,“但是,你敢刺杀王爷,我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血腥味刺着叶星辞的嗅觉,他猜,刺客大概在想:这算友善?宁王府里都是些啥人啊。
当罗雨将利刃下移,逼在刺客的无名指上时,对方浑身一震,扯脖子大叫:“庆王!他,他派我来的!”
“几个人?”叶星辞厉声追问。
“据我所知,就我一个。”男人忍痛飞快说道,“我是庆王府的门客,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奉命留在城里,刺杀宁王。”
“去掉数一数二。”罗雨神情更冷,“我都没这么夸过自己。”
“庆王说,宁王身边没什么保护。就一个瘦巴巴的护卫,一看就不行,我肯定能得手。”刺客怯怯地瞄着叶星辞,“我还以为,你是跟我一起的——”
“大胆!”叶星辞怒喝,“谁跟你一起的,我是王妃!”
刺客瑟缩一下,不敢再说话。
罗雨问,怎么处置此人。现在王爷累垮了,恭请王妃做主。
叶星辞琢磨一下,道:“事关重大,先把这人看好,别惊动官府和外面那队禁卫军。等九爷休息好——”忽然,他目光一凛,扑向刺客,拼命去掰对方的嘴。
然而,晚了一步。
刺客咬断了舌根,血如泉涌,断舌混着血液卡在喉咙,很快窒息。叶星辞想施以急救,却撬不开那紧咬的牙关。等李太医赶来时,人已经死了。
罗雨懊丧无比,叶星辞安慰:“事发突然,别太自责。”于章远等人也附和,望着刺客的尸首,不寒而栗。
叶星辞叹道:“现在死无对证,把尸首交给外面的禁卫军处理,就说府里进贼了。”
于章远小心地把两根断指踢到尸首旁边,算是凑个全尸。看向叶星辞时,他一愣,眼中浮起担忧:“王妃,你受伤了!”
叶星辞打量自己,这才发现,衣服裂了道大口子。腹肌上,一道细而浅的血痕,足有半尺长,无疑是交手时所伤。再深一寸,他就破肚肠流,夜宵全漏了!
这一刻,他才开始觉得疼,腿也发软。啧啧,怎会将腹部暴露给敌人?还是武艺不精,得继续练。
接着,竟眼前一黑。
摔在地上前,他还模糊地分析原因:今夜床上床下舞枪弄棒,体力消耗过大了……
视野再度明亮时,叶星辞浑身酸痛无力,像被一群壮汉踩踏过。眼前悬着爱人忧急的脸,那秋湖般明澈的深眸,竟爬满蛛网似的血丝,憔悴极了。
他瞥一眼窗子,还暗着,看来自己没睡多久。
“小五,你终于没事了!”
楚翊轻柔地抱过来,在他哽咽的讲述中,叶星辞这才知道,那刺客的兵刃上淬了毒,而自己已昏睡两天!
“别提多吓人了!”围在附近的同伴们三言两语,讲了经过。
叶星辞得知,自己昏迷之后,呕吐、痉挛、抽风,吐白沫、高烧说胡话……简直是轮番挑战表情极限,怎么丑怎么来。
楚翊急疯了,四处延医问药。都说听天由命,只能靠自身硬扛。
“哎哎,下面这段我说!可有意思了!”云苓打断子苓,笑得满脸通红,却被宋卓抢了先:“好几个名医都说,这毒性太烈了,准备后事吧。王妃的脉象竟如同男子,此乃乾坤颠倒,阴阳错乱,唉。”
“然后,九爷就把他们撵走了!”
“他都在床前守了两天啦。”
同伴们七嘴八舌,虽然在笑,可每个人的眼睛都像烂桃,不知哭了多久。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