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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自醉人（第2页）

公孙默笑了笑：“你倒是有趣，口口声声曹小姐，唤她一声竹秋有那么难吗？”

杜玉咽了咽口水：“竹秋呢？”

“你找不到她，自个去寻，来问我做甚？难道你惹火了她，她存心不告诉你去处？那我岂不是更不能向你透露她的去向了。”公孙默笑道。

杜玉一窒，说不定他还真是惹恼了曹小姐，才让曹小姐对他失望透顶。以曹小姐的性子，她也许不会对杜玉发怒，但也会心灰意冷，一想到她淡漠离去的背影，杜玉便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杜玉深吸一口气：“国相……我应该是真的惹她不悦了，我担心……担心她会因此离开……”

公孙默哈哈大笑：“不悦？当真吗？”

“应该是真的……”

“嗯，那我给你透露一些。竹秋之前与我道别，她说要往东一路问剑，从齐国到梁国，沿着七绝山脉一路往东，途中所有门派她都要登门讨教。”

杜玉急忙问：“她现在在哪？”

“你来得应该晚了，她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杜玉怅然若失，他旋即又问：“她从哪个门走的？”也许还能追上她也说不定。

公孙默摇头：“你已经追不上了，出了百森关，便是三条大道，你如何能追得上她呢？你哪怕是追上了她，她若有心，你又奈何呢？”

杜玉失落地从南书房走出来，满脑子都是那句“她若有心，你又能奈何呢”。

就在杜玉失魂落魄时，小裴背着松松垮垮的木剑，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他：“仙人哥哥，你跑太快了……我话、话都没说完！曹小姐给你留了一封信，要我亲自交给你！”

杜玉如获救命稻草，从小裴手里接过未开封的信件，连忙拆开。

入目便是曹小姐娟秀工整的字迹，仿佛都能想象到她挑灯挥笔的秀丽模样。

“杜玉亲启。”

“你若是起了床，记得替我将房里打扫一下，昨夜你喝得太多了。”

“若是你发现了床上被我裁去的落红，也勿要惊吓，非你酒后乱性，而是我自愿侍君。”

“这些话，当着你面我羞于说出来，便想着通过书信转达。想着再见我也是羞臊，便早早出发离了西京，你也勿要大惊小怪地去寻我，权当与我一些空间来冷静。”

“之所以愿意交给你，是我想着给你一份保证。世人都知我倾城剑一心问剑，都以为我将剑看得比一切都重，那些庸人如何想我不在乎，但我怕你也如此去想。”

“女子的贞洁，与剑道，都是同等重要的事物。我愿将之一留给我，之一赠予你。仅以此物，向你保证，等到有朝一日我成了天下第一剑客，便会挎着宝剑，如当初一样候在无涯门前，从此以后，我心唯君。”

“此去，我将一路东游，遇宗则挑，遇派则战，若是能一路得胜，我便有资格与公主一战，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客。”

“只期彼时，我不负君，君也不负我。”

“竹秋。”

杜玉怔怔地看完，目光在最后“竹秋”二字上停留了许久。一阵大风起，将那写有“杜玉亲启”的信封吹起。小裴惊呼一声，跳起来想为杜玉去抓住那飘飘如蝴蝶的信封。

信封飘扬，顺着风儿飞向未知的远方。

“信封，信封飞走啦！你们快去追哇！”小裴喊。

听闻话语的太监们追着飞扬的信封慌慌张张地一路跑去。

杜玉捏着信纸，眸光荡漾，那颗焦虑的心终于在此时镇定下来。隔着那飘舞的信封，他仿佛能看到鲜衣怒马的女剑侠，一人一马驰骋于辽阔的江湖之上。

蓦然回眸，那女剑侠一笑倾城，花雨漫天。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