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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猜猜我是谁第五更（第3页）

“你说我忘了自己？”他缓缓抬起手，按在镜面上，“可我每一步走得艰难，正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我记得爷爷死前说的话，记得母亲被烧死时的惨叫，记得狱卒踢我肋骨的疼痛，也记得第一个向我磕头喊‘青天大老爷’的老农眼中含泪的光。”

“我不需要镜子告诉我我是谁。”他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我。哪怕天地不容，我也要做那个坚持到底的疯子。**”

说罢，他猛然将左手金瞳按入镜中！

咔嚓??

镜面崩裂，连锁反应席卷整个回廊。所有镜像同时破碎，化作漫天光雨。

而在最后一片碎影中，黑袍缓缓低头，嘴角竟露出释然的微笑。

“也许……你说得对。”

随即，灰飞烟灭。

当顾尘风再度睁眼，已躺在祖庙祭坛之上。

晨曦初露，万籁俱寂。

他的左眼依旧金色，但多了一丝温润；胸口战魂之心平稳跳动，再无异感。而苏璃，静静地伏在一旁，身躯已完全化为冰雕，唯有一缕魂光尚存。

“姑姑……”他颤抖着伸手触碰。

冰雕忽然绽放柔和光芒，缓缓融化，化作一阵清风环绕周身。风中似有低语：

>“好好活着，替我看这盛世。”

顾尘风闭目，泪水滑落。

七日后，衍州举行大典。

顾尘风亲自将苏璃的名字刻入万民祠最中央的“守心碑”，并宣布每年清明定为“仁光节”，全国休政一日，专用于缅怀平凡英雄。

与此同时，苍梧山陨石坑被改建为“命源塔”，由陆九渊主持研究其中符文奥秘；西境受污染军士则送往冰窟净化，柳青霜自愿带队驻守三年。

莫南从问他：“接下来呢？”

顾尘风望向远方佛国方向，淡淡道：“菩提尊者退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你打破的不只是轮回，还有平衡’。我一直不明白，直到现在才懂。”

“什么？”

“所谓平衡，不过是强者用来束缚弱者的枷锁。他们说‘天道有序’，实则是怕我们觉醒；他们说‘命不可违’，不过是不想失去掌控。”

他转身，面向群臣百姓，朗声道：

“从今日起，浮屠军改训词。”

全场肃静。

>“昔日曰：忠勇无畏，护国卫疆。

>今改曰：心系苍生，破妄守真。

>浮屠不灭，因光不熄；

>民心不死，即天命永续！”

声浪滚滚，传遍九州。

而在极西之地，一座隐秘洞府中，菩提尊者猛然睁眼，手中佛珠断裂，十八颗珠子尽数化粉。

“他……真的斩断了命链？”老僧喃喃，“难道……这才是‘逆命者’的真正含义？”

洞外，风沙呼啸，掩埋着一座古老石碑，上面依稀可见四个大字：

**“待主归来”。**

而在更深的地底，某种庞然巨物缓缓睁开了眼睛，低语如雷：

>“有趣……终于有人，敢把‘人心’当作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