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正好相反不是吗,”他笑道,“表面上杀气弥漫,实际上也有现在这样天然的一面。”
可爱。
我听见他说。
这算什么?这个人真的明白我经历了什么?我本能地在心里反驳。
可是慌乱像是杂草一样,芜杂地堆积起来。不妙,得说点什么。
“你在说我?哼,我的杀意可是货真价实的,”我故意冷冷地回应,一边抬手,靠着酒精咽下了越发潦草的鼓点。
冰凉的液体流入火热起来的身体,麻木的舒适在脑后蛇行着,“变强吧,指挥官,再强一点。这样,你就能…”
咦?发硬的舌头监守自盗,把清明时不肯厘清的想法一五一十地编成词句。
我狠狠顿住了。
小偷。强盗。我转过头来,凶光毕露地盯着他。
想说点什么,随便什么狠话。可是,被掐断的话头像是夏末的焰火,一丛丛在脑海里爆炸。
“…就能和我并肩而立了。”我听见无言的声音在心底说。
“哎哎哎,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他吓得往后边躲。
我心里的火苗胡乱地燎,不可以想,快做点什么。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团子,抓起来,直挺挺递了过去。
“诶?给我?”他一愣,还是迟疑地咬下一个,一边调皮的舔了舔签子的尖头,那里还挂着第一个团子留下的痕迹,“这样也算是间接kiss哦~加贺小姐~”
唔。幼、幼稚!这个人每时每刻都是发情状态吗!我大声斥责。在心里面。
“怎样?”嘴巴上,却呆板地只问的出这样的话。
“嘛,还不错啦,我在家乡的时候,偶尔也会吃得到啦。毕竟也算是邻国。”他笑答。
然后,我随口问出了那个让人后悔万分的问题:“邻国?你哪里人?”
“呃,按照这边的说法,”他说着,依然笑嘻嘻地,“东煌哦。”
细碎地,我听见了血管冻结的声音。)
醉眼,镜湖般泛着微波。一线红霞飞入鬓角。
“茶水间,小卖部,港口,街道,演习场…”我掰着指头,一一数着,然后笑道,“怎么,今天就不躲了?”
她撇开目光,手指攥了起来。
咦,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咳,是因为没钱买单被困住了吗哈哈哈,”我大笑。
噗。
肚子上挨了一拳。她白我一眼,自顾自转过脸去侧躺着,说:“…只是喝醉了。”
真是方便的借口啊…我想着,却没说出口。
眼前闪现的,是上次这么说过之后,那个陡然起身,撂下一句“我很累了”,仓促奔往门口的身影。
那次之后,不要说一起喝酒了,即使是在港区,也没能再说上话。
明明好感都刷满了!
是决定的时候了。
“那个啊,嘿嘿,不知道算不算诡辩,只是我仔细地想过了,”我说,“上次的事。”
“上次?哪次?我都忘记了,”她低低地说。
呃,还有更敷衍的撒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