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四位女佣提着清水和药水上来,乐善鹊在检查好柳玉的出血情况没有异常后,让屋内女子替柳玉清洗,他则去了隔壁房间。
女佣很熟练的给柳玉脱掉身上的脏衣服,换上干净的被单垫子。
柳玉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力气的任由摆布。
女佣将柳玉下身清洗干净,换上干净衣物,盖上毯子后,提着血水离开。
南知微红着眼睛道:“柳玉,你怎么样了?”
柳玉费力的睁开眼睛,眨巴了一下,示意自己还活着。
南知微不再打扰她,“闭上眼睛休息吧。”
乐善鹊轻轻敲了下门,示意南知微出来。
南知微跟着乐善鹊来到隔壁房间,乐善鹊交代她道:“柳玉姑娘身体不易颠簸,这三日就先住在这里,正好也方便我观察情况。只是贴身照顾她我不方便,她娘年纪大,她家中可还有别人?”
“她还有姐姐,我一会将她姐姐带来看护她。”
“那就好。”乐善鹊掏出一个蓝色的陶瓷药瓶,“你家哥哥的新药,你正好给他捎回去。他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我……我这两日太忙,倒是没留意。”
南知微深感愧疚,因为南鹤归受伤她脱不了干系。在马场时她还想着,一定要亲历亲为的照顾南鹤归的伤,结果就帮他上了一次药,到现在都没再看一眼。
“那麻烦知微姑娘今日回家时,替我查看一番,最好亲手帮他上药,他仗着自己能忍痛,上药总是没个轻重,刺激的伤口恢复缓慢。”
南知微拿起药瓶,应允道:“好,乐大夫放心。”
乐善鹊还有别的病人要顾,见南知微收下药瓶,便离开了。
南知微来到二楼,带着柳母来到三楼房间,让她亲眼看过柳玉无碍后,才叫马车将她送回家,并把柳金姑娘接来照顾妹妹。
等柳金到后,南知微才带着碧雨坐上回府的马车。
一路上,南知微忍不住用手摩挲衣袖中那个装着南鹤归药的瓶子。
今日早晨她刚惹的南鹤归不痛快,眼下又要过去给他上药,南知微心里打起退堂鼓。
可是到家后,她又发现心里的退堂鼓,其实是迎站鼓。
她只是对南鹤归的琢磨不透有点紧张,并非不想见南鹤归。
南知微将碧雨打发回院子,自己则径直来到郁墨阁。
不论什么时节,郁墨阁都一样的冷清静谧,每次南知微只身前来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生怕惊扰这一方静谧。
南知微想到之前惊扰到南鹤归,所以这次她便没贸然进屋子,而是站在敞开门的门口,抬手敲了几声门框。
“兄长可在屋内?”
南知微声音很小,屋内的南鹤归有瞬间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听见,然后借口没人溜之大吉。
“进来。”
南鹤归清晰但却简短的回应,让南知微估摸不出他对自己的到访是欢迎还是厌烦。
南知微走到屋内待客的茶桌时,南鹤归也正好从卧房出来。
南知微扬起自然的客套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面无表情的南鹤归在走到茶桌旁时,突然紧张而严肃。
“你受伤了?”
南知微不解,“没有啊?”
她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开心道:“我的气色很差吗?”
南知微从马场回来后,一直熬夜早起,还劳心劳力的四处奔波,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一副心力交瘁的疲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