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抬手擦干眼泪,南鹤归清冷的声音从幕帘后响起。
“我没事,别哭。”
话说的简短,没有安抚柔情,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南知微看向映着二人身影的幕帘,淡淡回应道:“草场多蚊蝇,不利于养伤,兄长浅歇一下,一会儿我叫人过来服侍兄长穿衣回府。”
南知微说完没停留,转身离开。
草场的疾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又呼啸向远方。
南知微回到大厅,安圣珠和景世子已经不知所踪。
大厅侍女说公主需赶着时辰回宫便先走一步。
至于景世子,南知微觉得他可能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逃回家里了。
南知微忘了宫中有宵禁,她还想着跟安圣珠告辞来着。
湖雪跟一位家丁扶着南鹤归坐进轿辇中服侍,南知微则骑上白马,跟另一位家丁一起在前面开路。
南鹤归的白马麻药劲已过,它被南鹤归保护的很好,只有后左腿上被狼咬了一口,擦破了点皮毛,其它并无大碍。
一行人回到南府时已万籁俱寂的子时,南鹤归跟南知微都不想在这时打扰父亲母亲,默契的各回各院。
第二日天一亮,南知微便出门去了药铺,买了最好的药材带回院中,清洗用的药材煮好,口服的煎好,然后带着湖雪来到南鹤归的郁墨阁。
天色已经是巳时,南知微料想南鹤归已经睡醒。
她没有向之前那般贸然闯进,站在门口扬声道:“兄长,小妹来送药,方便进去吗?”
郁墨阁僻静,南鹤归不耳背肯定听得见。
南知微静站在门口,没得到应允,她没进去也没离开。
比南鹤归声音先到的是南鹤归本人。
犹豫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
“多谢,屋内血气重,不留小妹,东西给我便好。”
南鹤归神情平静,语气客气疏离。
南知微陈述事实道:“我亲力亲为才放心,兄长不必觉得麻烦。”
南知微不想南鹤归因为一时疏忽或是麻烦,在身上留下愈合不了的后遗症。
南知微昨夜洗漱完入睡已是后半夜,今天又起的早,流了太多泪得眼睛一片红肿。但是她神情里没有半分愁绪,只有理智清醒。
泛红疲惫的双眸没有给她增添楚楚可怜,反而让她看起来有种执拗的坚毅。
南鹤归妥协,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