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郁墨阁,南知微不同于之前的好奇探究,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静从容。
进入室内,南知微淡淡道:“麻烦兄长宽衣。”
南鹤归也没多言语犹豫,三两下将上身的衣服褪下。
“啊……这……”
湖雪看到他身上的狰狞伤痕,没控制住的惊呼出声。
南鹤归这次身上的伤比上次田庄重的多,纵使南知微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南鹤归看着面色凝重的南知微,平静道:“皮外伤而已,只是看着吓人。”
南知微别开粘在伤口上的目光,“湖雪,先将软布用汤药浸湿,清理干净伤口。”
南知微和湖雪一左一右行动起来,擦拭伤口上昨日敷的旧药和血污。
湖雪关心则乱,她越是害怕弄疼南鹤归越是手抖。
南知微观察到南鹤归时不时牙关紧咬,稍微停下手,发现是湖雪的力道不够均匀。
“湖雪,药有些凉了,你再去热一遍。”
“是,姑娘。”
湖雪声音带着哭腔,拿着药走出屋子。
南知微常年握笔的手很稳,擦拭到伤口较深的地方还会吹气缓解痛感。
南鹤归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轻闭上双眸。
南知微看见南鹤归闭上眼睛,坚硬的伪装才卸下来,坦露出担忧。
“我对湖雪没男女之意,麻烦你给她在画楼安排活,我会向母亲买下她的奴籍。”
南鹤归闭着眼睛,声音轻的像梦呓。
“好。”
南知微对南鹤归给湖雪的安排很认可,比晾着湖雪徒让她抱着微弱希冀,浪费年华要有担当。
半个时辰后,南知微将南鹤归上身的伤都清理好,敷上新药,用一层透气的纱布包裹好。
“兄长,剩下的伤我不方便帮忙,劳烦兄长自己来。”
南鹤归睁开眼睛,点了下头。
湖雪端着热好又放温的汤药进来,“大公子,药好了。”
南知微看着南鹤归将一碗药喝完后,才告辞离开。
回院子的路上,湖雪看向南知微的眼神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湖雪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姑娘是和大公子生气了吗?”
湖雪明显感觉二人之间的过分客套疏远,有些好奇又有点替两人可惜,明明昨日上午两人之间还是很和谐的兄妹。
南知微想,湖雪一向守规矩,如此忘了规矩探究主人家的事,也是因为南鹤归吧。
“想知道原因?”
湖雪没觉得不妥,立即点头道:“想。”
南知微见湖雪一脸孩子气的脸,虽然不忍心,但为了她长远的人生,还是早些引导她清醒认识处境比较好。
“回屋里我跟你说。”
湖雪怀着好奇心跟着南知微进屋,想弄明白姑娘跟公子,两个没有小孩脾气的人,闹矛盾的原因。
南知微让湖雪坐下,湖雪也像往常一样坐了下来。
南知微倒了两杯茶水,其中一杯推到湖雪面前。
“湖雪,我母亲跟之前住在朝露院的张姨娘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