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枌这才恍然,“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二十了。”
“我高低得送你一电子挂历。”秦丰感慨。
“活着就活着呗,记日子干啥。”时枌无所谓道。
就像她也记不住爷爷奶奶离开的具体日期,这样回忆似乎就回被冲淡,也没有那么伤心了。
“还是很重要的,保护区每年也会过春节,能放鞭炮,特别热闹。”说起这个西芹眼里都有了光亮,“广场也会有表演,很多人围在那里看……”
时枌吃完了手里的包子,托腮听着她说话,脑中渐渐浮现自己小时候过年时的场景。
那时候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家,一到除夕夜大家就肆无忌惮放起烟花,整个天空都被点亮,时枌会陪着爷爷奶奶守岁,仰头看层层叠叠的绚烂。
哦对,她还会有压岁钱。
家里也有一些现金,不过这东西现在似乎也没什么用,只能从钱币上的年份日期推测今夕何夕。
“我爸妈每年过年都带我回老家祭祖,”秦丰说,“我老家在兰城郊区,我家只有一辆小货车,每次回家我爸都让我给它擦得干干净净,大冬天的,可冻手了。”
“回老家还得请假,在门上贴个条子,留电话号码,还真有人大过年打电话来问我爸为啥不开门做生意……”
时枌西芹还有西池被秦丰讲故事的语气逗笑。
“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我一家人都在,奶奶卧病在床,突然转变,咬死了我爷爷跟我爸,我妈抱着我跑了,满大街的丧尸抓着人咬,我们运气好,碰上军队,活了下来。”叶枝蔚看着面前的火,眼睛一眨不眨,脑子放空地说着。
时枌三人一下子就不笑了。
西池:“我爸妈也是那天……去世的。”
去世,或许已经是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了。
准确来说,是被丧尸抓住撕咬开膛破肚,然后转变成怪物,继续重复寻找新鲜的血肉。
秦丰:“不好意思……我爸妈都还活着。”
其他人:“……”
时枌:她该不该笑呢?
“别看我,老赵也父母双全。”秦丰迅速甩锅。
时枌:“我只是出生就没见过爸妈,说不定他俩也还活着呢。”
一句话给秦丰干沉默了。
“咱们聊点别的吧。”
这话题太可怕了。
一直盯着兔子的时枌搓搓手:“应该烤好了吧?赶紧分了吃了,还得填坑还得剪铁丝网……”
一堆活儿等着干呢。
大家分完了烤兔子,时枌吃到了两只兔腿,肚子填得饱饱的,拿起铁锹给大坑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