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想笑,没笑出来,就扯了下嘴角,他感觉赵叙白的手往下,到了他脸颊那里,稍微往上托了托:“难受吗,我给你脖子下再垫点?”
这个姿势,祝宇的下巴颏几乎就被赵叙白捧着了,他嗓子哑得要命,还有心思开玩笑:“就这样挺好的,舒服。”
“行,”赵叙白说,“我就这样托着,你睡会儿吧。”
祝宇愣了下,忙往后躲:“别,我跟你闹着玩的。”
折腾到了大半夜,病房里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走廊上医疗车经过的声音,不知哪儿的仪器也在滴滴响,赵叙白用拇指刮了下他的脸,没再说什么,把祝宇的枕头挪好,就出去了。
关门的时候说:“你休息吧,我正好值夜班。”
祝宇躺着呢,勉强从被子上方看了眼:“知道了。”
屋里不黑,赵叙白给他留了一盏灯。
这次住院挺丢人的,说出去祝宇都嫌没脸,运气好的是被发现得早,没并发症没出血,就是胃粘膜有些损伤,老毛病了,所以医院这边建议观察两三天就能出院,赵叙白也没多说什么,可能术业有专攻,这次祝宇的事,他始终没发表别的意见,只是在旁边陪着,态度和以前一样,很平常。
讲真,祝宇松了口气。
他不是怕赵叙白问,这事是他的错,在人家赵叙白的屋子里搞这,怎么挨骂都是应该的,他怕的是自己回答不出来。
时间说快不快,一晃几天过去,赵叙白接祝宇出院了,还挺有仪式感,给他带了一小束花。
“昨天教师节,”赵叙白转动方向盘,中午医院外面有点堵,占道的多,出行不方便,“给院里的老师买花,顺便给你买了。”
祝宇在副驾驶坐着,低头看那束百合,七八支的样子,很香,半开不开的。
周围几辆车在鸣笛,赵叙白侧头,目光落在祝宇身上:“不喜欢吗?”
“喜欢,”祝宇抬眸,“我特别喜欢。”
生活节奏快,不少人都有路怒症,一旦堵车就开始暴躁,赵叙白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温柔地笑笑:“喜欢就行,病好了出院,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祝宇连忙应了声:“好。”
他这次哪个朋友都没告诉,就赵叙白知道,重新回便利店的时候,收银小姑娘跟他打趣,说看来是真病了,都瘦了。
祝宇正清点货物,闻言笑笑:“是吗?”
“放心,”小姑娘笑着,“还帅着呢。”
生病把月休的假用上了,紧接着就是国庆,忙忙碌碌的,竟和赵叙白的时间完全错开,两人都没机会坐下来,一块正儿八经地吃顿饭。
早饭不算,太简单了。
都换季了,赵叙白还在忙,夏天那会有暑期,不少家长想在学龄前做唇腭裂修复,而秋天则是气候适宜,能避开冬天呼吸道疾病的高发期,术后护理方便。
赵叙白这边忙,祝宇也没歇着,他睡不了多久,剩下的时间总觉得浪费,以前他利用闲暇,还和王海做游戏代练,结果不知怎么的,听着节奏强烈的背景音,就开始心悸,手抖,输的次数多了后,祝宇自己说算了,不做了。
那束百合开得还挺久,应该是赵叙白在里面加了营养剂,等到最后一朵花落了的时候,田逸飞倒是给祝宇打了电话。
正巧,第二天祝宇休息。
没寒暄,特单刀直入地告诉他,上次拍的彩绘特别成功,圈子里准备办一个比赛,田逸飞决定以这个为主题参加,让祝宇继续当他模特。
“不谈感情,”田逸飞在电话那边说,“咱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占你便宜。”
祝宇笑着:“你说要占我也不同意啊,我抠门。”
反正田逸飞发过来的转账,祝宇都大大方方地点了,赚钱嘛,不丢人,这次去那个工作室,赵叙白没陪着,说有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