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徽手指从她额前拿下,取过她手中的木牌,放到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异样甜腻气味传来。
低级迷幻草……
云清徽眸光一冷,这种草药的气味虽淡,但若长期贴身佩戴,会潜移默化地让人心神恍惚,尤其在吐纳修炼时,更会导致灵气运转滞涩不畅,长久以往,对修行根基有害无益。
陆铃兰在符修一道展现出了罕见天赋,那位林师姐对她青眼有加,时常单独教导,不出意外,必进内门。而近来也传出青云山要对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进行考核,不合格者逐出青云山的消息。
王鹏此时让人送这木牌,其心可诛。
云清徽没有说话,只是将木牌重新塞回那女修手中,指尖微动,下一瞬,就好似一阵清风吹拂而过,衣袂轻摆间,人已悄无声息地消失。
女修眼神恢复清明,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低头看着手上的木牌,咬着牙走回宿舍。
陆铃兰正和宿舍里其他女修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修炼的趣事。那女修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走上前去:
“铃兰,我有东西送你。”
“是什么?”陆铃兰转过身,心无城府地问。
“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木牌,涂染了香料,可以祛病消灾,我瞧着你这几日修炼辛苦,戴着它,也算讨个吉利。”
“真的么?”
陆铃兰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地接过木牌,爱不释手地道:
“谢谢你,玉瑶!”
她笑得眉眼弯弯,立刻就将木牌挂在了腰间,还宝贝似的拍了拍:“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看着陆铃兰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开心模样,叫住玉瑶的女修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慌忙低下头。
云清徽回到宿舍时,脸色依旧冰冷。石蛰见他回来,立刻从床上坐起,正要走向云清徽,云清徽已然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少年满脸的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一脸失落地回去自己的床铺。
陆知棠在旁将二人动作看在眼底,修炼这么辛苦,自然是要找些乐趣娱乐的,他上前肘了肘石蛰胸口,小声说:“老实交代,你到底对云磬做了什么?”
石蛰满心委屈,叫冤道:“我真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知棠:“谁叫你总是时不时看着云磬。”
“那是因为我觉得他好像不会干活,想看看他需不需要帮助。”石蛰眼底一片澄澈。
“刚刚也是,我只是想给他抹药而已。”
“抹药?”陆知棠皱眉:“你哪来的药?不对,那你有药,为什么不给我抹?”
陆铃兰是女生就算了,难道他不是男的么?
石蛰闻言,支支吾吾了起来,他窥视着陆知棠的脸色,小声地说:“总觉得,给你抹了也没用的样子。”
陆知棠:“。。。。。。”
“你小子,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