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训练结束后,大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住处。石蛰看着云清徽径直走向房间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在对方即将进门时,一把将他拉向了旁边的厨房。
云清徽猝不及防被拉住,微微一怔,蹙眉问道:“干什么?”
石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你这些日子每日训练很是辛苦,这药膏对缓解肌肉酸痛很有效的,是我之前特意向师兄求来的,我给你抹上吧。”
他说着,就想去拉云清徽的手臂。
云清徽眉头皱得更紧,侧身避开他的手,语气冷淡:“不用。我没事。”
“你别客气啊,真的很有用的!”石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坚持着又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扯他的衣袖:“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忙应该的……”
云清徽再次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已带上一丝不耐:“说了不用!”
两人拉扯间,石蛰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就从身后扑向了云清徽!
厨房空间狭小,堆放了不少杂物,云清徽根本来不及闪避,被他结结实实地扑得向前踉跄,“砰”地一声撞在了角落大米缸上!
只听到“撕拉”一声,石蛰为了稳住身形,手下意识乱抓,抓住了云清徽的短衫,他这些日子力气练得很大,竟直接将衣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了一小片光洁如玉的后背和线条优美流畅的肩胛骨。那肩胛骨上,还残留着被瀑布激流长时间冲击后留下的浅粉色痕迹。
两人都瞬间僵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
云清徽猛地反应过来,扭头狠狠瞪着石蛰,石蛰都已经傻了,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倒退了好几步,手里还傻傻地捏着那片撕下来的布条。
“对、对不起!云磬,我不是故意的!我……”
石蛰看着对方瞬间冷若冰霜的脸和眼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寒意,吓得连忙道歉,语无伦次。
云清徽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至极的目光狠狠剜了石蛰一眼,猛地将撕裂的衣衫拢紧,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厨房。
正好陆知棠从外面经过,看到云清徽面覆寒霜、衣冠不整地快步走出,愣了一下,心中疑惑,便探头进厨房想看个究竟。
一进去,他就看到石蛰满脸通红,手里还捏着一截布条,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陆知棠瞬间瞪大了眼睛,脑中闪过无数话本里的桥段,震惊地指着石蛰:“你……你干什么了?!难道你、你对云磬他……”
“不,不是的!”石蛰慌不择言。
陆知棠啧啧地摇着头,一副你竟是那样禽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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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徽冷着脸大步走出厨房,胸口仍因方才的窘迫和恼怒而微微起伏。他不欲回屋,就在外面转悠,却在戒律堂边上的小树林瞥见王鹏正与一名女修站在一块,正说着什么。
那女修他看着有几分眼熟,时常与陆铃兰玩在一处。
云清徽蹙了蹙眉,隐入阴影之中。
王鹏神色倨傲地向着那女修递出了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低声交代道:“……务必要让陆铃兰戴上,贴身佩戴,知道么?”
那女修抿着唇,脸上满是挣扎与纠结,手指微微颤抖,但在王鹏逼视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迟疑地接过了木牌。
两人分开后,女修握着那木牌,神色郁郁地朝着女弟子宿舍方向走去。一阵山风吹过,她下意识地抬头,忽而整个人定在了原地,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