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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新生四(第2页)

扶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神君,他虽有时嘴坏,行事看似不着调,但他从未真正害过我,反而数次救我于危难,助我修行。求神君……不要追究他隐瞒之过。”

“万识卷灵……原来如此。”她目光深邃地看了扶砚一眼,“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神君!您……您不怪我?”

神君微微偏过头,避开少年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柔和了一丝:“你隐瞒的初衷,并非私心。况且……”她略微停顿,“万识卷灵的身份,在此时确实不宜公开。你做得……不算全错。”

“寂清明之事,本君自有考量。你既知他身份特殊,日后相处,更需谨慎,把握好分寸。修行之路漫长,外物可借,但不可恃。”

“扶砚明白。”他低声应道。

“这灵露于稳固神魂有益,你且安心服用,早些歇息。”神君说完,身影便如月光般悄然消散,离开了小楼。扶砚独自站在原地,拿起灵露。他脑海中回荡着神君离去前的话语,心底那份隐秘的情愫与刚刚坦白的秘密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翌日,巡天司内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清芜手持神谕,再次穿过忙碌的大殿,前往藏典阁为扶砚调取后续的修行典籍。她步履轻盈,目光专注,并未留意到角落里某个正在“养伤”的身影。然而,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看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眼睛,却在她踏入大殿的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浅青色。

寂清明正靠在他的“专属”卷宗堆上,那只受伤的手臂依旧用布条吊着,姿态慵懒,仿佛连抬一下眼皮都嫌费劲。可当清芜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微不可察地挺直了一下脊背,连那吊着的手臂似乎都“无意中”调整到了一个更显眼、更能凸显其“伤重虚弱”的角度。

眼见清芜就要径直走向藏典阁,寂清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拖长了、带着几分“虚弱”和“疼痛”的语调唤道:“清……清芜神使?”

清芜闻声停下脚步,转头望来,见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目光落在他吊着的手臂上,语气平和地问道:“寂察勘使?你的伤……可好些了?”

唉……”寂清明立刻重重叹了口气,眉头蹙起,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痛苦与无奈,“别提了,那血藤王的毒着实阴狠,虽然服了云漪神使给的清瘴丹,又得了神君赏赐的灵药,但这条胳膊还是又麻又痛,使不上力气,怕是得将养好些时日了……”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清芜的反应。

一直安静待在旁边帮忙整理卷宗的小新,听到寂清明这夸张的语调,忍不住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明明早上还看见寂大哥用这只“重伤”的手灵活地翻检玉简,甚至偷偷从司务殿顺了两个灵果!但在寂清明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视下,小新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他继续对着清芜“卖惨”:“说起来,昨日我受伤之时,恍惚间似乎心神不宁……不知……浮黎境那边,可一切都好?扶砚那小子……没出什么状况吧?”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试探,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关切——既想知道扶砚是否因共感受影响,也想……延长与眼前之人这短暂的交谈。

清芜并未察觉他那些细微的心思,只当他是在关心扶砚,便如实相告:“劳察勘使挂心,浮黎境一切安好。扶砚昨日修行时确有些许气血波动,但神君已亲自赐下灵露助他稳固,现已无碍,正在境内静修。”

“哦……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寂清明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但脸上那副“虚弱”的表情依旧维持着,“有神君照拂,自然是万无一失。只是我这伤……怕是短期内都无法再去浮黎境‘叨扰’了,这监督修行的重任,可就全落在清芜神使你肩上了。”他语气里带着点遗憾,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清芜发间那支随着她微微颔首而轻颤的云鹤簪。

“分内之事,不敢言重。”清芜礼貌地回应,并未多想,“既然察勘使伤势未愈,还需好生休养。若无他事,清芜便先去藏典阁了。”

“……好,神使慢走。”寂清明看着清芜转身离去,那抹浅青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藏典阁的方向,他脸上那夸张的痛苦表情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怔忡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刻意强调伤势,用那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说话……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多停留片刻?多看她两眼?甚至……引起她的注意?他寂清明,万识卷灵,见识过沧海桑田,旁观过爱恨情仇,何曾有过如此……幼稚又别扭的行径?

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小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许久,终于忍不住,抱着几卷玉简蹭了过来,压低声音,用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懵懂的眼睛望着他,小声而直接地问道:“寂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在装病啊?你早上明明……”然后带着几分天真又笃定的语气,石破天惊地补充了一句,“你……你是不是喜欢清芜神使啊?我看你刚才那么努力‘哎哟喂’,不就是想引起她注意,让她多关心你几句嘛!”

他差点从卷宗堆上弹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小屁孩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那是……那是关心同僚!对,就是同僚之间的正常关怀!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巡天司的人,浮黎境那边的情况,多了解一点总没坏处!”

小新却一脸无辜地继续戳破:“可是寂大哥,你平时对别的同僚可不是这样的。上次李神使受伤回来,你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说‘好好养着’;上上次王神官累晕了,你也就是帮忙抬了一下……只有对清芜神使,你刚才……特别不一样。声音都变软了,还一直盯着人家看,眼睛都直了!”

“我那是……那是因为她负责浮黎境!浮黎境情况特殊!扶砚那小子也在那儿!”寂清明感觉自己快要词穷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想引起她注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新歪着头,用最单纯的语气,说着对寂清明而言最“恐怖”的话,“而且……清芜神使好像并不在意你伤得重不重,她都没多问两句就走了……所以你现在才这么懊恼,对吧?”

小新这句话,像是一支精准无比的箭,瞬间射穿了寂清明所有的伪装。

“……”寂清明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是啊……她并不在意,他瞬间从那种莫名的躁动和表演欲中清醒过来。清芜的关心,仅限于礼貌的问候和公务层面的交代,干净、利落,不带一丝一毫他所期待的额外情绪。他的“装病”,他的“卖惨”,在她那双清澈见底、只映照着职责与神君嘱托的眼眸里,恐怕就像一场无聊的滑稽戏。

“闭嘴干活!”他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小新,胡乱地抓起一枚玉简,假装专注地看了起来。小新看着寂清明明显写着“被说中了”的背影,偷偷吐了吐舌头,抱着卷宗溜到另一边去了。

浮黎境,至理溪畔,扶砚手握长剑,全神贯注,试图捕捉神君剑意中那丝缥缈而精准的“理”。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神君的剑看似缓慢,却总能在他发力之前封死所有路线,让他有力无处使,几次下来,已是气喘吁吁,额头见汗。

“心浮气躁,如何明辨?”神君清冷的声音响起。

“啧啧,小子,你这眼睛光盯着神君的剑尖有什么用?要看她肩膀,对,肩膀微微下沉时,就是要变招了……哎哟,慢了点,又被预判了吧?”寂清明不知何时来了,斜倚在石头上,那只“重伤”的手臂依旧夸张地吊着,另一只手却灵活地抛着一枚不知从哪儿摘的灵果,嘴里啃得咔嚓作响,点评得头头是道。

“要你管!有本事你来试试?”

“我?我可是伤员!”寂清明晃了晃吊着的手臂,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这叫旁观者清。你看神君刚才那式‘月华凝滞’,你非要硬碰,试着用你的星光之力引偏啊,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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