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
察觉到脚步声,慕枝砚未起身。她听出是沈厌,手指仍在玉蓝珠上游走,回应道:“我想找到他们。”
“那也不能自己出来。”
沈厌走到她身边,才看见慕枝砚背影遮挡住的符纸和雪光刃。慕枝砚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拔出了雪光刃,寒光不输月色,她感叹道:“果真是好东西啊。”
慕枝砚右手执刃,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沈厌突然想到她所做之事,迅速伸手握住她的右手臂:“你干什么!”
这姑娘太任性了。沈厌觉得,这些天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干什么”,和慕枝砚待久了,话也多了,心也乱了,眼睛都快盯她身上,生怕哪日她又干出出奇的事。
“我要找贺礼。”慕枝砚说。
生灵诀她且不能做到,更何况难上几倍的寻灵诀。慕枝砚想,既然做不到,不如将气诀和通符一起用了,在朱砂符纸上抹上自己的血,虽然不能确定生效,至少她也试过了。
她不想再看见像辛姑娘那样的事发生。明明在眼前,只要快一步就好了。她不知道贺礼想要什么,只能往最坏的、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测。
沈厌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得越来越紧。慕枝砚挣脱,道:“松开啊。”
她躲着沈厌的眼神。
凡人可真是重意气感情。她再怎么样也死不掉,但自从结识沈厌,就跟多了层符咒似的,每每做些什么都要顾及着他。
就如现在,划个口子的事,流点血,算得了什么,偏偏这人握着她的手腕半天不放开,弄得像生死离别。
沈厌确实一直紧握。他盯着慕枝砚,盯着朱砂符,低声说:“雪光刃不是这样用的。”
“雪光刃是我的。。。。。”
“我买的。”
玉蓝珠被揉得发热。慕枝砚本想着假装不耐烦地推开他,她侧首气恼,却见他越攥越紧,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还记得买来给你做什么吗?”沈厌淡淡,“你说用来防身的。”
慕枝砚一向吃软不吃硬。
他总这样。
不大的事,一经过他口,就跟天要塌下来般。而说话时,语气全无责备之意,像是由着她远去,但自己会站在身后默默地眺望。
她自知说不过沈厌,便缓着说:“我就是刺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啊。”
“那你刺我的。”沈厌松开她,翻开自己的衣袖,“来。”
没话说。慕枝砚盯着他看半天,手上雪光刃一动未动,沈厌也保持这个姿势一动未动。最终,她吐出口气,将符纸卷了收回,道:“罢了罢了,反正我蝴蝶都做不成。”
她放弃了对峙,正好肚子也饿了。想起身,却不料蹲久了腿脚麻木,慕枝砚刚踏出一步,脚便发酸,身体紧接着往外倒。
沈厌扶住她,翻起的衣袖未落下,慕枝砚恰好触碰到裸露在外面的那层肌肤。她烫手山芋一样收回,道:“无妨无妨,我能走回去。”
她走来时害怕迷路,没有走多远。站在这水边,慕枝砚都能看见那头的火光。
沈厌回到山洞,小七还诧异怎么去了那么久,忙着把留下的吃的递过来。慕枝砚往山洞里一缩,盖着披风,见沈厌从外面走进来,将食物送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