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溯低着头在书包里翻翻找找,摸出卷子往前递。
“你跟你那个同学怎么样啊?”孟意南抽走他的卷子,笑盈盈地问,语气里是满满的八卦,“能让你这种好好学生大晚上主动找人打听,关系不一般吧?”
孟意南边说边扫了一眼他的试卷,抽了口气:“嚯,你把压轴写了?!”
岑溯选择性回答:“不太会写,瞎编的步骤。”
孟意南白他一眼,岑溯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那天晚上谢谢了。”
孟意南彻底来了兴致,大半个身子都趴到了岑溯的桌上,语气诚恳:“我觉得你有早恋的趋势。”
“孟意南你别瞎说。”岑溯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太愿意被这么开玩笑,但他对孟意南的语气依然很轻。
“是啊,就他这样的,能有什么早恋的趋势。”
岑溯闻言扣紧了桌沿,后脊窜上一阵寒意。他低垂着头向上飘给孟意南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转回去。孟意南心领神会,没有回怼来人,也没再说话。
唐骁挑起眉骨,语气欠揍:“哟,不聊了?”
岑溯没理会。
“行,那作业给我抄抄。”
岑溯不卑不亢:“交上去了。”
唐骁不置可否,意味不明地点点头,呼朋引伴地朝最后一排靠门的座位走去。
岑溯心烦意乱,躲在桌肚里点开刑不逾的消息栏,对话停留在自己,也停留在今日凌晨的零点半。
跑完操回来刑不逾就一整个趴在桌上,直到闻到手抓饼的香气才抬起尊贵的头颅,眯着眼极其不爽地睨着他同桌。
他同桌吃得形象全无,血盆大口一张,刑不逾觉得堆放如果再饿一点能把自己生吞了去。
“你行不行啊邹鸣宇,天天吃独食,分我一口。”刑不逾抬手就要抢。
邹鸣宇嘴里包了一大口吃的,被刑不逾从旁一勒脖子差点全部喷出来。
他一边用力地嚼着饼一边挣扎,声音含糊不清:“泥放叟(你放手)!”
“能不能咽下去再说话。”刑不逾没难为他,当即松开手,屈着胳膊给邹鸣宇一拐子。
邹鸣宇堪堪把一嘴吃的咽下:“喊您吃饭了您起吗?!一回来睡得跟狗似的!饿死你活该!”
刑不逾眼明手快掐住他后颈,嘴角勾笑,语气阴测测的,像个喜怒无常的皇帝,“你就不能体贴点,给你抄的作业白抄的?”
“滚滚滚,我现在没空陪你疯!”邹鸣宇额角青筋暴跳,转着笔从不知哪本书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卷子。
同卷子相顾无言片刻后,邹鸣宇选择转头看他同桌,“语文卷子写没?”
“没有,”刑不逾掀他一眼,“正经人谁写语文啊。”
邹鸣宇黑着张脸向他投以凝视,“合着你昨晚不是在写作文啊。”
刑不逾:……
刑不逾纡尊降贵把卷子扔给他,嫌弃道:“怎么什么都要看。”
邹鸣宇最清楚这发小是个什么德行,赔偿似的双手捧上一个学校超市买的面包,忍不住犯个贱:“留了个后手。”
刑不逾:。
“离我远点。”刑不逾冷淡道:“你闭嘴。”并且拿走了这个面包。
其实邹鸣宇说的也不尽然对。
刑不逾昨晚确实在写作文,但不是作业,他只是想回应岑溯留在书里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