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派作为天下第一宗,尽管外表平易,但手段雷霆。自罗冲身亡后,当即封锁上下,严密排查。至将省身陨,还大办葬礼,似乎在向江湖宣告,南山派是清白的。
在搜查无果后,长老们皱眉道:“按理,只要办过的事,绝不可能毫无痕迹。可为何我们寻查多日,竟找不到一丝可疑?”
众人心知肚明,手段如此干净,是自家人干的几率非常之大……如此,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房中供奉的那个牌位。
将岚打破了这份寂静:“绝不可能是大哥!”她冲到牌位前,用身体挡住众人揣测的目光:“大哥从小勤奋刻苦,无论酷暑寒天,从未有一日松懈过。母亲早逝,父亲忙着料理宗门事务,是大哥将我带大的。大姐身子弱,是大哥亲自奔波寻药。苍叔,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将苍听闻此言,是欲言又止。将省重情义,对他女儿的确很好。最后,只落下一声叹息。
将岚继续道:“大哥虽外表冰冷,但^_^可骨子里是最良善不过的。江湖事宜,向来是能帮则帮,从未害过人。”
只听“咻”地一声,将岚利落地从丧服中亮出青蛇剑:“今日谁敢疑我大哥,就问问我手里这把剑,答不答应!
“好!”
一道柔弱但坚韧的声音响起,来人正是将家鲜少露面的大小姐将心。
将心走到将苍身边,“父亲,岚儿说得有理。这么多年来,省弟为了我的病四处奔波。我信他的为人,您是他的堂叔,更应该相信他。”
将心虽身子孱弱,但在关键时刻,却能稳住大局。她声音不大,但决绝不已:“若省弟不是真凶,那么南山派之中,必然混进了奸人!家门若乱,便将覆灭。难道将家也要走上北山冷家的老路吗?大伯,请您肃家风、理家纲!”
掌门将定一锤定音:“查!不仅如此,还要在江湖中悬赏,谁能提供线索,南山派定奉上百金重谢!”
今日是南山派遇害者们的头七。这过了头七,困在南园的众人才得以放行。
章萸听说这个消息后,便打算趁机进京。况且将省的伤并不算重,如今寒毒已抑,已无大碍。
衡阳客栈外,众人道别。
红姑看似威慑十足,实际却和蔼可亲。将省养伤的几日,她为了感激章萸和沈鹤泉,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二人做饭。
这倒吃得章萸脸颊圆润不少,可她本就脸型偏窄,胖一点倒和她又圆又大的眼睛相配。沈鹤泉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脸,令章萸直嚷:“死小医,你下死手啊!”
倒是将省在一旁目光不明。
他戴着章萸做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刚戴上之初,章萸还夸道:“你这眉骨、鼻梁,太适合戴面罩了。你知道现在覆面系多火吗?江湖上的漫画男主,可都是覆面男。”
将省冷冷打断:“像杀手。”
“切,不解风情。”章萸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走了。
他最终还是戴上了这个面罩。毕竟将省已死,这张脸不能再出现了。
三人与红姑告别。
天苍苍,野茫茫,一轮夕阳伴分离。马儿依道行驶,悠悠去往远方。江湖一别,生死无常,不知能否再相见?再相见。
从粤州到京城耗费了一礼拜,报社是位于城西的小院。一块木制的牌匾潦草地写着“江湖娱报”,这便是报社大门的真容。
报社一旁就是沈鹤泉的“沈神医”医馆,沈鹤泉和章萸道别后,她却站在报社门口迟迟未进。
“你不是《江湖日报》的记者吗?”
将省目光疑惑。
章萸干笑:“当初是为了混过去,才乱说的。无伤大雅哈哈、哈哈!”
将省:……
章萸深吸一口气,回头拍了拍将省的肩:“再说一遍。我是你表姐,你要叫我小鱼姐,别叫小鱼。你家突发大火,导致脸受伤了,所以才带上面罩。你从老家来投奔我,我大发慈悲收留你为助理。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听懂了,就点个头?”
将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