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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者(第1页)

今夜,你有何远方小城,

一同来到我甜蜜的梦境

——施巴乔夫

从蝶屋回来后,我始终不能忘记胡蝶忍小姐的眼神。父母一眼就看出我努力掩藏的心事重重。我推阻了不少社交活动以减缓外出频率,让自己更多地留在室内喘口气静思。

有一天夜里我忽然陷入一个紫色的梦,大片大片的蝶翼占满我全部视线并且持续扇动着,无色的鳞粉扑簌簌飞舞在半空,却惊起月光冷色的折射。

嘉泽乐进屋叫我起床时,我早已从那个梦中彻底醒来,正沉默地坐在床上发呆。昨天夜里我忘记将窗户完全合上,漏出的那道缝隙中鼓进微风正在抚弄窗帘。她很是惊讶地上前,开口时竟然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是否身体不适。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感觉最近的光合作用效率太低,而我迫切需要更多能量。

衣柜里五彩缤纷的和服正试图花枝招展地用刺绣或是蕾丝抓住我的视线,但我坚定地拒绝了这种诱惑,而是提出让嘉泽乐为我搭配一身方便行动的服装。在梦中我就为今天确定了行程,距离在花街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是一个让我去履行约定时看起来不会太失礼的日子。

轻装简行,随身物品只有肖恩,而肖恩替我携带了两柄刀。事实上很多时候日常出行,即使有肖恩陪同,我也很少带着大太刀出行。

毕竟金属武器的存在感太高,而大太刀极难掩藏,带着它如同身上挂着危险警告的告示牌,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摩西分海般裂出一条空隙。

可今天不同。用剑士的说法,今日是赴武道之约,带上武器才能显出我的真诚。

炼狱宅外同样种着茂盛的紫藤,木门上印画着燃烧火焰般的家纹。

肖恩前去敲门。

很快有人应门,声音听着有些稚嫩,门扉推开,露出的是一张与炼狱先生相似但更年轻的脸,同样金红的眼睛与发,分叉的粗黑剑眉委屈地下压。

“两位好,”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我们,“请问两位找谁?”

我看向肖恩,他的表情让我确定他没有忘记提前致电炼狱先生向他预约此刻的会面,我上前一步,在他开口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有栖川朝和,今日前来拜访炼狱杏寿郎先生!”

少年闻言恍然大悟似的打开门,侧身站在一边鞠躬表示歉意:“原来是有栖川小姐,抱歉,兄长同我说过您会来拜访,没有认出,实在失礼。”

没关系,我摆摆手,“您是炼狱先生的弟弟?”他们生得的确很像,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炼狱先生只是普通地站在那里,哪怕是在一个角落里,也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卓尔不群。

不过这位弟弟,却更普通——我绝无任何蔑视的意思——除却外貌的醒目,他身上不带有鬼杀队剑士的锋利,更像一个寻常人。

“是的,在下炼狱千寿郎。”他说出姓名时垂着头,看着很是拘谨,连带着我也紧张起来。真奇怪,我又不是第一次拜访别人的住所,正当我想要说些轻松的话题打破此刻的氛围时,肖恩为我递上一个食盒。

那是出门前嘉泽乐放进车里的,我一眼就认出这个包装属于京内目前非常火热的一家西点店。贵族小姐们近来流行送这家的点心作为伴手礼,我已经尝过很多次,味道进行过贴近和食的改良,配得上它的价格。

我接过食盒端到千寿郎先生面前,“唐突拜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枝子小姐若在现场都会为我鼓掌。少年一脸蒙地接过食盒,我们像是在传递火炬一样一板一眼。

“啊您客气了,不胜感激……”和他的视线对上后,都为此刻的场面忍俊不禁,僵硬的气氛被成功挽救,他自在地领我去寻找炼狱先生。

从结构来看,炼狱宅的构成并不比有栖川宅复杂,唯一的不同是拥有一座独立于主体建筑的剑道场。炼狱先生竟然静坐在道场外的游廊上等我,男人分明的下颌线暴露在阳光下,金红色的发熠熠生辉。

“好久不见,有栖川少女!”炼狱先生兴致高昂地向我招呼,他一改往常的装扮,没有穿队服,也没有披着羽织,而是穿着剑道服,腿上摆放着他的日轮刀和一柄练习用的木刀。

身侧的小几上两盏茶正向上冒着热气。淑女礼仪让步,我快步上前,“炼狱先生,好久不见!”一开口,我都来不及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雀跃,“我来赴约了,今天请您多多指教!”

他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刻站起身,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我,我的装扮。对比起炼狱先生,我轻便的衣装也显得如此不专业,但是他却只是夸赞道:“今天的装扮很清新呢!”

接着才温和地转过话题:“不过,对战难免会有意外,如果少女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少年时的练功服。”他把刀放到一边,跳下游廊,绕到我身后,伸手沿着我的肩膀比画着,“大概穿得下。”

我当然愿意!

没想到炼狱先生年少时的衣服还保存得这么好,没有旧衣服积压的陈旧味,没有深重的折痕,似乎昨天才浆洗过,熏有一种淡而不腻的香。衣物缝纫的针脚细密,布料柔软,直垂上衣用色深而不暗,下袴腰带上字体端正的“杏寿郎”三个字清晰地表明所属。

等我更衣完成,炼狱先生已经站在道场内,迎上我走近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深沉,似乎在怀念什么。这毕竟是炼狱先生少时合身的穿着,在我身上袖子长了几寸。

“这是我母亲为我缝制的剑道服,从前父亲教授我们剑道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游廊上安静地看着我们。”他示意我站到他面前,亲自帮我把袖子绑起,束结时又轻声询问我是否过紧。

我摇摇头,询问:“炼狱先生现在的剑道服也是您母亲缝制的吗?”我还从没有过母亲为我缝制衣服的体验,我的母亲自然是一个大家闺秀,但是在对她的培养上,不知是外祖父还是外祖母的缘故,也可能两人都发挥了作用?

我的母亲不同于其他的大和闺秀——不然她也不会跑到英国去还嫁给金发碧眼的我的父亲。

那是一个光线不会太强烈的上午,天幕蔚蓝,却很安静,安静得连屋外紫藤花被风吹乱的声音都消失了。炼狱先生一时没有回话,当我追寻着他的声音转身看向他时,闪亮的半空中甚至连尘埃都静止,他用他一直以来都无比爽朗的声音说:“她很久之前就去世了。”

“啊……”

我做错了一件事。

可这件事并非像缓解千寿郎先生的紧张那样送上一盒点心就能解决,这是截然不同的、更沉重更无礼的……我脑海里的声音吵嚷地拧成一团乱麻,想要道歉开口却磕磕巴巴:“抱、抱歉……我……”

我紧张地注视着他,也因恐惧而渴望躲开视线,我不敢看到男人眼里的悲伤,更害怕为他带去这感受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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