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歌领着几名第一军军雌冲了进来,红发雌虫动作迅捷,趁着黑暗造成的混乱,猛地冲到舞台中央。
他一把背起因剧痛和失血半晕的阿尔德林,另一只手揪住还在发愣的宋唯的后衣领。
“别演了两位祖宗!快跟我跑!”
凭借对会所地形的熟悉,焰歌拖着两只虫,灵活掠过混乱尖叫的虫群,瞬间冲出这个糜烂又令虫窒息的包厢。
……
三虫在银月会所满是灰尘和机油味的通风管道间艰难穿梭,身后隐约传来追兵的呼喝。
终于,焰歌找到一个废弃的工具间,他反锁上门,将背上的阿尔德林小心放下,自己则靠在门上大口喘气,酒红色短发被汗水浸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前。
“虫神啊……你们俩……可真能惹麻烦……”
他断断续续地说,长时间跑动让右腿机械义肢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雌虫一边取下义肢调整,一边快速向两虫解释了事情原委,以及自己是如何破坏包间灯光设备才将他们救出来。
听罢,宋唯猛地扭头看向靠在墙边的阿尔德林,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上将他根本不知道我和前辈的真实身份?”
阿尔德林忍着痛,嗤笑一声反问:“所以……希尔他,真的不是你跟西里尔的亲生虫崽?”
“……”
焰歌无语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连带机械义肢的关节都跟着吱嘎响:“不然呢?!我的两位天才同僚……”
他指着宋唯,语气夸张:“西里尔!他只是单纯地、愚蠢地、醋意大发地以为你——出轨了!”
接着手指转向阿尔德林,“并且!他怀疑那个该死的、胆大包天的出轨对象!就是你!林哥!”
“没错,事情就这么简单粗暴且狗血!都在瞎脑补什么啊……我说你们三只虫在台上怎么跟中邪了似的?互飙苦情戏,角逐本年度星河最佳伦理戏剧奖吗?”
阿尔德林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声音依旧硬邦邦“……还不是这只小雄子太蠢!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宋唯,要是我们身份真暴露了,我还能在这种鬼地方上台‘表演’?早被砍了翅翼扔进帝国监狱最底层水牢里了!”
宋唯被他一噎,也有些不服气地开口:“可……要是前辈不用那么没边界感的方法联系我,上将也不会误会啊。”
“我那是在考验你!鬼知道你是不是和外面那群雄虫一个德行!”
“考验也可以换种更稳妥的方式。”
“那你自己就毫无问题吗?一个有家室的雄虫,难道不懂最基本的、与周围异性保持安全距离的社交礼仪吗?”阿尔德林磨牙,感觉脱臼的手腕更痛了。
“就是知道‘有问题’,察觉到可能是雌父过去的组织联络,我才会冒险赴约的,不是吗?前辈。”宋唯依旧情绪稳定地反驳。
……
“嘘——小声点!”焰歌猛地将手拦在几乎要吵起来的两虫之间。
他脸色骤然凝重,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有虫过来了……”
门外走廊上,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是特质军靴底敲击地面特有的声响,充满压迫。
阿尔德林眉头皱起来:“军部的虫?”
“不对……”焰歌的嗓音发紧,蓝眼眸闪过一丝罕见的紧张,“声音不对,这脚步声不是军部的制式靴……是雄虫保护协会的直属雇佣兵团!”
“雄保会?”阿尔德林冷笑一声,额角因为疼痛渗出冷汗,“就为了抓我们这点小虾米,居然把雄保会都搬来了?西里尔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
宋唯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要不……我先出去试试?我是雄虫,雄保会理论上无权直接扣押或伤害我,或许能把他们引开……”
就在此时——
砰!!!
工具间的金属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踹开,扭曲变形的门板轰然向内倒塌,砸起一片灰尘。
刺目的高能手电光束瞬间扫射进来,一群穿着雄保会特制黑色会服、全副武装的雌虫雇佣兵鱼贯而入,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室内三虫。
打头那只雌虫身高近两米,留着泛着青茬的黑亮寸头,裸露在外的持枪手臂肌肉贲张,充满压迫。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被两虫护在中间、脸色苍白的宋唯身上时,眼睛猛地瞪圆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