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并未落到宋唯脸上。
阿尔德林的手刚挥到半途,就被一只更快、更有力的手死死截住。
看到亚雌出手的一瞬间,西里尔眼神染上狠戾,台上台下的虫都没看清动作,他已经抓着手腕直接把虫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折——
清晰的、令虫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呃……”阿尔德林发出一声痛哼,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这只不知好歹的贱虫!能被雄主看上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还想对雄主动手!
西里尔像丢垃圾一样将阿尔德林甩到地上,后者蜷缩起身体,不住倒吸冷气。
他没有再看亚雌,而是猛地转向宋唯,瞬间,凶狠的表情褪去:“……雄主。”
雌虫语气带上哀求,“求您听我解释,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回家后随您怎么罚西里尔……”
回家,只要雄虫还愿意跟他回家,关上门,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雄主会消气的……这一切还能挽回的……
然而,宋唯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雄虫惊叫着扑跪到阿尔德林身边,小心翼翼捧起对方扭曲变形的手腕,声音满是绝望:“不要啊!不要伤他!”
“雄主……”西里尔从背后不管不顾地抱住宋唯,将脸埋在他单薄的脊背上,声音崩溃颤抖着,“您回头看看我……求您看看我,您是不是……不要西里尔了……”
宋唯的身体僵硬一下,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用那双深邃的黑眸望向西里尔。
西里尔这才发现雄虫哭了。
泪水成串从眸中涌出,无声滑过苍白的脸颊。
“上将……”宋唯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西里尔看着雄虫的眼泪,愣住了,所有辩解和哀求都硬生生断在喉咙里。
而宋唯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是……是我雌父的遗愿,为完成雌父之命,我才逼迫他帮我做事……不然,他一只普通的雌虫教师,怎么敢参与这些?他是无辜的,真的全都是我的错……”
宋唯的本意,是想将“灰烬”研制药剂、反抗现行制度的所有事情,都归结为自己为了完成雌父遗志,而强迫阿尔德林协助。
他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试图用这种方式捏造自己站不住脚的动机,将阿尔德林从反叛重罪中摘出去,独自承担西里尔的怒火和帝国的法律制裁。
但这番话,落在安全感破碎、已然陷入思维误区的西里尔耳中,却再次被扭曲成了最致命的毒药。
雌父之命……遗愿……
雄主和这只亚雌的关系,竟然是长辈的授意,“雌父之命,媒妁之言”,这原来才是一段被认可被祝福的感情!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一个用婚姻和虫崽绑住雄主、阻碍雄主追寻“真爱”,完成父辈“遗愿”的彻头彻尾的绊脚石?一个死缠烂打、惹虫厌烦的第三者?
他的雄主……是真的,彻底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彻底击溃了帝国上将所有的心理防线。西里尔崩溃地松开抱着宋唯的手,他跪倒在冰冷肮脏的舞台地板上,最后徒劳抓住雄虫一片衣角。
雌虫声音破碎而绝望,“雄主……求您……别丢下西里尔……求您……”
宋唯垂着头,泪水滴落,“上将,求您放过无辜的虫。”
阿尔德林忍着剧痛撑起身子,恶狠狠朝宋唯的方向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渣虫!你还有脸提你雌父?!!”
……
台下众雄虫看得目瞪口呆,满头问号。
“这TM到底在演什么?”
“剧情也太跳跃了吧?什么雌父遗愿的?我看的是会所正经‘表演’吗?”
“退钱!老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看这玩意儿的!”
就在场面极度混乱之际——
哐当!砰!
会所顶棚的主要照明灯全部爆裂,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惊恐的尖叫中。同时,大门处传来被暴力破开的巨大声响。
“这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