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补上一句:“能拿吗?”
贺镇禹看着她,脸色五彩斑斓,最终渐渐黑了下去,好在卧室灯光朦胧不明,倒也并未看出什么。
“不能。”他冷淡丢下一声,掀开被子躺上床。
时月偷瞄他一眼,怎么又双叒生气了?
算啦算啦,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时月在地毯上躺平,一瞬有些想念她穿上飞机的那件羽绒服。
“你又在干什么?”头顶忽地传来一声不爽的质问。
时月蒙了下,翻身坐起来,“睡觉啊。”
贺镇禹胸口起伏了一下,猛地掀开被子,整个坐起来,深冷的视线直直射向她,“是你说要跟我住在一处的,现在做出这副模样是要给谁看?”
时月莫名其妙,“我没做什么模样啊,我是说要跟你住一屋,但没说睡同一张床,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她说着有些丧气,“原本以为屋里会有沙发什么的给我睡,再不济还可以打地铺……”
贺镇禹嘴唇绷直,冷冷地盯着她。
时月莫名心颤,对了对手指,偷瞄他一眼,“再说你也没说我可以睡你的床啊……”
贺镇禹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她还理直气壮了。
“贺时月,你真的是好样的。”他说得咬牙切齿。
时月缩了缩肩膀,她当然知道她好样啊。
但她更知道她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那——我上床了。”时月走向大床。
贺镇禹噎了下,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时月就当他是默认,小心翼翼坐在床边,掀开一角被子,抬脚,塞进被子里,挨着床边躺下。
贺镇禹冷眼看着她。
片刻,他冷嗤一声:“怎么?睡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时月确实是担心这个的,早前没考虑到,即便协议里有写了不动她,但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界上,他想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
贺镇禹要是个循规蹈矩的人,那就不会有他如今的那些成就了。
但她不能这样说,短短一天,她领略到了他莫名其妙的脾气了。
“那倒不是。”时月说,“我睡觉不太老实,怕打扰到您的睡眠,这样就很好了。”
“也是,”贺镇禹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有些人睡个觉能睡到男人的胸肌上,确实不老实。”
“……”时月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辩解一下的,“我那是喝醉了。”
“喝醉了都这样,那不醉的情况下岂不是要把我给吃了。”
吃?
谁吃谁?
就他那体格,一拳一个私生子,她一个弱女子能吃得了他?
时月蠕动嘴唇,“……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贺镇禹看向她,“那你敢说你刚刚不是在偷看我老二?”
时月哑口无言,脸色爆了个通红,结结巴巴:“我,我……”
我不是!我没有!
她就是习惯性了不小心一下,他怎么就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