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宵夜堵住了男人的嘴,不再吐出令人发指的话。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觉这人的嘴巴这么毒?
吃完宵夜,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三楼,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贺镇禹去洗澡,时月就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看看大床上的枕头,再看看被子,她忽然发现一个事,她没盖的。
趁着男人正在洗澡,时月去了一趟衣帽间,将所有衣柜都开了一遍都没看见新的被褥。
那肯定是被收在了别的房间,深更半夜也不好再打扰申叔,时月回到卧室,站在地毯上,一时无语。
早知道下午那会儿就找找看了。
今晚可怎么睡?
难不成还真的要跟他同床共枕吗?
虽然协议上是那样说了,但这会儿又没有外人,也没有狗仔,就不用再演戏了,跟不熟悉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得多大的心啊。
反正时月做不到。
好在他床上除了枕头外还有靠枕,勉强可以当做枕头用。
时月单手撑着床边,俯身去拿床头的靠枕——
“你在这干什么?”
盥洗室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时月扭头望去,男人穿着藏青色丝绸睡袍,刚洗过吹干的短发浓密蓬松,细碎额发遮住眉峰,慢步走近。
见她背对着他趴在床边,贺镇禹猛地停下脚步。
这个姿势……
他再次看向深黑色的地毯,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个度,原来下午她看着地毯时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是这样的。
难怪看见他就脸红。
她真的是……
“没,没什么。”时月靠枕也不拿了,赶忙站直身体让开位置。
冷调霜雪与松木的气息蔓延开来,时月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原来他身上的香氛是沐浴液的味道。
她从前一直以为是香水。
不过想也知道他不会用香水,从他不用那些男士时尚单品可以看得出来。
她让得远,贺镇禹这才迈步走近,光脚踩上地毯在床边坐下,习惯性劈开腿而坐,浴袍下摆大咧咧岔开,一道视线忽地落下。
男人一顿,倏而抬眸,时月慌忙转开视线,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不知道为什么,热气上涌直冲头顶。
她好恨。
都怪阿籽,都把她带成盯裆猫了!
贺镇禹眯了眯眼,他怎么感觉,那份协议写错了。
不是他不动她,而是,她要不动他,他才保险。
“那个……”时月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捏着睡衣衣角,“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被子的?”
“你要干什么?”
时月说:“打地铺。”
贺镇禹顿了顿,忽然反应回来,她先前一直在看地毯原来是想打地铺,而非他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刚刚……?”
难道不是翘着臀勾引他?
时月悄咪咪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他的床头,“拿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