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桁将残留的半盏再度递她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道:“剩下的你自己喝,还是要我接着喂?”
“我喝,我喝……”
就此再不反抗,她取过茶盏,在他的注视下轻一阖眼,便一饮而尽。
望怀里的姝色饮得急,他轻轻地拍她后背,极为怜惜地示意她饮慢些:“月儿慢点喝,别呛着。”
玉盏已空,滚落床榻之下震开响动。
她不明那是何等药物,只觉药效来的极快,堪堪一会儿,铺天盖地的心欲就侵吞而下。
异绪从深处弥漫出,不多时,浓烈的欲望便漫溢于心。她莫名红了眼,呼吸竟也急促起来。
男子靠得近,此时手掌还抚着她的脊背,孟拂月慌张地摇头,下意识地离远:“大人放开我,我难受……”
“月儿让我放,那我便放了。”
他平缓地退到旁侧,照她所愿,当真放开两手,静观她紧随其后的反应。
流窜于心里的不堪念想遮天蔽日般压来,那感觉实在异样,孟拂月言说不出,渐渐难忍,杏眸漾出浅浅水花。
“嗯……”
她不受控地贴近,颤抖的玉指攥上驸马的衣袖,难以启齿般抿唇低唤:“大人……”
“怎么了?是你让我放手,怎又自己挨上来?”戏谑地瞥望这婉柔玉姿,谢令桁定定地凝眸,“难不成……月儿玩的是欲擒故纵?”
清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抽噎了几下,将云袖攥得更紧:“大人,帮我……”
他闻言兴致盎然,笑意染上凉薄的眉眼:“月儿想我怎么帮,说出来。”
“大人能否……能否帮妾身解此药……”
孟拂月低眉顺眼地连声央求,慢慢将廉耻抛却脑后,眼下似较那青楼女子还不如。
“看来月儿还没学会,”遗憾地叹了叹气,驸马见这景象仍不满足,言不尽意道,“都说了,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求,要真正地求他……
当即明白他所指,孟拂月顾不上仪态,猛然跪倒在地,手指颤巍巍地触他袍角,其模样微贱到骨子里。
“求大人,救救妾身……”她泪眼朦胧,感私欲在心底乱窜,极度渴望地再求,“妾身难受……”
谢令桁看了片晌,视线轻转,施舍般命她自行躺到榻上:“月儿这样子太令人疼惜了。去榻上将衣物脱了,我给你。”
“多谢……多谢大人垂怜……”
驸马允了,她便乖巧地爬上卧榻,除去身上的亵衣,等待他入帐垂怜。
药力侵蚀着理智,思绪里满是他一人。
孟拂月因灼热双颊染红,神色变得迷惘,望床幔落下……
红帐翻浪,春水一波波激荡。
她原以为只需缠欢一阵,便能止下心头之欲,到底是低估了那药性。
贪欲无止休地倾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