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余音在林中回荡,马蹄声踢踏踢踏,不疾不徐。
马背上的女子哼着欢快的小调,为她牵缰绳的男子心情颇好的样子,弯嘴角从未落下。
走了许久,日头正烈,于是两人在一颗树停下休息。
将马绑好,了尘找了两块稍大的石头用于落座。
刚坐下,上官涟便从马背上取了水袋递给他,然后坐在了他对面,双手捧着脸笑眯眯的盯着他。
正在喝水的了尘不自在的背过身去。
上官涟毫不在意,起身跑到他面前,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鹅黄的衣裙如花般散开,又随之落下。
“好不好看?”上官涟旋着花手转了一圈,蹲在他身前,朝他嫣然一笑,一双眼顾盼生姿。
了尘失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快坐下歇歇。”
了尘朝一旁挪了挪,让出一半位置给她,又将水袋带递给她。
得到满意的回答,上官涟接过水袋春风满面的靠着他坐下,又抬手摸了摸他摸过的地方,痴笑出声。
听见她的笑声,了尘也不自觉勾起来嘴角,眼中满是柔情。
上官涟在马上悠然自得,脸上挂着落不下的笑。
了尘牵着马,望着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了尘——了尘——”上官涟一字一字叫着这个名字。
“何事?”
“没事,我就想喊喊你的。了尘——了尘——”一遍又一遍,一字又一句。
“我在。”被她的喜悦感染,了尘不经失笑,“今晚我们喝鱼汤吧。”
“好——”清脆的欢呼声回荡在林中,惊起一片飞鸟。
忽然上官涟想到什么,柳眉皱起,话锋一转,道:“相公没有买蜜饯,我们没有买蜜饯啊。”
“今日不早了,明日吧,明日我们在去买。”了尘眼睛弯了弯半点不露声色。
“好吧。”上官涟嘴上说着好吧,整个人却黯淡了下来,仿佛被骤雨打湿的花,焉啦吧唧的。
旭日当空,了尘牵着马,带着上官涟行至断山脚下。
断山与断生崖两山相望,两山之间形似从中间劈开而由此得名。
村子在断生崖另一边,所以牛车是不会走这边的,但从断山与断生崖中间穿过会更快抵达木屋,于是了尘便走了近路。
风林微动,叶子从树上落下,一群山贼从小道两侧窜出,手握刀棍,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打,打劫。”为首的山贼一脸横肉,手上挥舞着大刀,说出的话却结结巴巴:“此,此路是我开,要,要想从此过,留,留下买路财”
一旁尖嘴猴腮的小弟立马提醒道:“大哥,少了句此树是我栽。”
“呸——”为首的大哥啐了他一口:“我,我当然,知,知道。但,但我,又,又没,栽,栽这树。”
尖嘴猴腮的小弟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了尘和上官涟两人神色严峻的看着这一幕。
断山与断生崖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包围圈,两人腹背夹击根本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