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桐哥不知道他被人带到了这里,桐哥去了师父店里,还去了阳光春城小区。
桐哥最后又去了上次那个拐角处的绿化带。
可他不在那里啊。
他想告诉桐哥他不在那,可是他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听着桐哥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穿过车水马龙,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他听不到桐哥的脚步声了!
他被吓醒了。
周围的温度告诉他,天应该已经黑了。
好冷啊,白宛抱住身体。
风明明很大,头顶的芦苇絮不停被吹落掉在他脸上、手上,但怎么会没有风声呢?
白宛蜷曲着身体,将下巴抵在疼得麻木的膝盖上,他忽而轻轻一颤。
不是没有风声。
是他听不见了。
他好像真的……听不见了。
他本来就是个眼盲的瞎子,如果再听不见的话,他就真的是个小废物了。
怎么办……
他好害怕,谁来救救他?
他想回家,他想回店里那个属于他的小房间里去。
那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虽然还没有桐哥家里的更衣室大,但他真的好喜欢啊。
家具都是师娘和轻轻姐给他准备的,每一样都很温馨。
他每晚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整个人都很开心。
对了,他会听着靳航的歌入睡。
桐哥很喜欢靳航的歌,他办公室里也全是靳航的歌,他好像喜欢靳航的每一首歌。
但白宛最喜欢那首《窥光》。
歌曲旋律肆意慵懒,靳航用最散漫的松弛感唱着希望的光。
每次他听那首歌都会觉得整个人充满了希望的力量,就好像属于他的那道光开天辟地,从天而降。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有人朝他走来。
会是谁呢?
黑暗中,断断续续响起悠扬旋律。
白宛开始唱——
我有一支笔
画过山川,画过河流
那夜繁星灯火
我丢了我的笔
你有一支笔
画过天空,画过山林
那天溪水潺潺
你说画了一个我
夜太黑
你劈开山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