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不及防被袭击,闷哼了声,往后退了半步,倒向船篷。
白骨老者:“……”
什、什么情况。
晓羡鱼看他犹如一只落入捕网的漂亮鸟鹊,乌发散开,袍袖层叠凌乱,就这么怔怔地抬眸望来,好似完全没反应过来。
真好看。
她倾身上前,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手捏着他下巴,微微抬起他的脸。
青年乌沉的眸中,破天荒地涌出了一线迷茫。
晓羡鱼由衷地感慨:“一推就倒。鬼王大人,你真的好娇。”
奚元:“……”
白骨老者:“……”
——她、她说谁娇???
奚元抿了抿唇,握住她手腕,似乎打算将她的手拿开。晓羡鱼忽然低头,亲上去。
这一亲,便又把他周身力气给抽走了。
白骨老者带着震撼的表情,很上道地转过了身去。
晓羡鱼把剑往旁边一放,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又一下:“奚元,你真好看,我越看越欢喜。”
奚元大概动用了此生全部的自制力,艰难地偏开头躲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来亲你呀。”晓羡鱼笑吟吟道,“一别经年,我很想你。”
一别经年。
奚元微微一顿,想起她被自己用锁心咒困了七天,在梦里却是过了数年。
那些岁月都是她的真实感受,对她而言,可不就是恍如隔世。
他轻轻蹙了下眉尖,好像被她吊儿郎当的浑话勾起了一点火气,只道:“回去。”
他这一声,像命令。隐约间有了些前世的影子。
高高在上的圣子师兄管束她时,神态也如此刻一般。起初她还有点怕他。
晓羡鱼指尖摩挲着他玉色的下巴,奇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曾经的她不听话,奚元可以拦着她,囚着她,如今却不同了。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奚元阖了阖眼,“你不必如此。”
晓羡鱼作出洗耳恭听状:“哦?那你说说为何?”
奚元不语。
晓羡鱼便替他回答:“唔,因为你觉得我有情有义,简单来说是个好人,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冒险,顺便我和那什么厄沼也算有仇。”
她眼睛一弯:“你是这么想的吗?”
奚元眼珠轻轻一转,漆黑的眸子映出少女俏皮的笑容。
“确实,换作任何一个人做这些,我今夜都会来。为了道义,为了责任。”晓羡鱼凑近他,“不过,唯有你是不一样的。”
好半晌,奚元才轻声道:“哪里不一样。”
“因为是你,所以我的想法更纯粹也更简单。”晓羡鱼认真道,“我只想抓住你。”
抓住他。
又是什么意思呢。
奚元垂着眼,纵他有机心万千,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却竟好像失去了辨识人心的本事。
晓羡鱼问:“我在梦境里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奚元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