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大衣是贺澜生的,他的衣服少不得骚包,正反都能穿,外面是银灰色,里面是鸦黑色。夏知低着头,穿着黑色大衣,稍微改变了一下走路的姿态,避开了见过他一眼的护士。戴着口罩直下电梯,躲进了一楼的医院的公共厕所。
按理说那种狭窄的窗户是翻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但夏知太瘦了。
他到了厕所就把大衣脱下了塞进了垃圾桶,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和阔腿裤,从厕所利落的翻到花园里,然后从医院没什么人的北门走了出去。
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保安也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没穿病号服,也就没拦。
……
出了医院,夏知就直奔奢侈品店,反手把贺澜生的打火机给卖了。
夏知也没想换多少钱,只是他没有手机,又身无分文,必须整点钱应急。
贺澜生明面上不管他,也让他出来玩,但实际上盯的很紧,贺澜生给他买东西,游戏里大几千大几万的装备随便砸眼睛都不眨,但夏知假意提起说想要手机,贺澜生就笑笑说过阵子再给他买。
为什么要过阵子?夏知不理解,也没有时间去理解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在充斥着二维码的中国社会,没有手机说不上寸步难行,但也称得上举步维艰。
店家很识货,看见打火机愣了一下,问他一万行不行。
法国都彭ligne2,漫步太空系列,原价三万,而且这成色很新,一万的价实属抢钱了。
夏知操了一声,实在没想到贺澜生手里一个破打火机还那么贵:“有现金吗。”
店家打量他。
少年长得漂亮,皮肤雪白,看着就一种精致的贵气,像是从哪个大门大户跑出来的小少爷,瞧着也不像小偷。
“没那么多的现金……”
现在都用手机支付,谁准备那么多的现金啊。
“那这个先押你这里也行。”夏知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没那么急切,“剩下的我过一阵子来拿。”
……
夏知换到了五千的现金,就打了出租车,风尘仆仆一路到家门口。
天色已经晚了。
左边邻居家的儿子娶了老婆,有了小孩,一家人吵吵闹闹;右边邻居家的老人去世了,门上贴着白条。
中间他家的铁门被火烧的漆黑,是一种一无所有的静悄悄。
夏知心魂俱灭。
他心脏发颤,摇摇欲坠,只发着抖,想仔细看清些,下一秒脑后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嘴里的糖猝不及防割了舌头,疼得他把糖吐了出来,刀片糖沾着血,他话也讲不出。
他模糊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随后就是刺耳的枪声,还有男人低声又粗犷的咒骂。
一阵剧烈的颠簸。
……
“啪嗒。”
鱼肉滑不溜秋,从筷子底下漏了下来。
顾斯闲放下了筷子,微微扶着额头,神色隐隐倦怠。
到底毫无食欲。
夏知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着实让他心旌意乱。
但他也不傻,很快发现了不对之处。
锁香枷是专门为香主定制的古器,刀劈不碎,火烧不融,是专门禁锢香主的坚韧无匹的软玉。
无论香主跑到哪里,没有钥匙,锁香枷就会牢牢的锁住他的主人。
甚至古时候有专门为锁香枷配备的司南,用以搜捕逃跑或者被掳走的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