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它明明很可爱好不好?”
“和你小时候一样丑。”
“我小时候很丑吗?我明明从小到大都好看。”
“小狗。”
“……”
“宝贝。”
犬舍内部和外面风格相同,像极了一间安静的艺术展厅。
地板是温润的深木色,灯光柔和,没有一处刺眼。
每只狗有自己的小房间,亚克力墙干净透明,一只只狗或坐或卧,有的在睡觉,有的趴着眨眼。
有的小型犬看见有人来,立刻跳起来凑到墙边,尾巴摇得像要飞起来;有的大型犬只是抬头瞥一眼,显然淡定许多。
陆鹤闲双手插兜站在一米外,微微皱眉,不是很想靠近的样子。
但是陆绪已经很开心地凑了上去,隔着玻璃和一只西高地打招呼。他蹲下来,他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声音压得很轻:“你在看我吗?”
小狗眨了下眼,然后忽然抬起爪子,也轻轻拍了拍玻璃。
陆绪很幼稚地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和狗对视,一动不动,在等对方先眨眼似的。
陆鹤闲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他的手指松松地插在兜里,眼神却没挪开。
灯光打在陆绪侧脸上,眼睫在皮肤上投下淡淡一层影,瞳仁和小狗一样黑。他的神情很认真,全身心都沉浸在和一只小狗在无声地较劲的游戏里,几乎是孩子气的,和十五六岁的时候在宠物店门口逗留的陆绪没有什么区别,隔着玻璃都能和小狗都能玩的很开心。
陆鹤闲有时觉得陆绪长大了,有时又觉得没有。有时觉得他就要离开,无法挽留;有时陆绪又就在他的身边,唾手可得。
如果可以,他想要留住十五六岁的,眼里只能看到他,把他当做全世界的弟弟。
当然,他也同样爱眼前这个长大了很多岁,经常让他生气和无可奈何,但还是很可爱的陆绪。
最后幼稚的游戏以小狗开始舔玻璃而告终。
陆绪直起身来,走到陆鹤闲,征求他的意见:“你有喜欢哪一只吗?你觉得哪只比较漂亮,能到达陆董的标准?”
陆鹤闲往前走了几步,很认真地从下向上看了一遍,说:“是有一只挺喜欢的。”
“哪只?”陆绪很快问他。
陆鹤闲转过头来,看着陆绪,忽然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说:“喜欢这只。多少钱能买回家?”
“……”
陆绪忍无可忍,抓住陆鹤闲的手腕把他扯开,很生气地说,“陆鹤闲!我认真问你呢!”
被陆绪的样子逗到似的,陆鹤闲笑的很开怀,低下头,肩膀轻微地抖着,杏眼都笑的眯起来。
因为陆鹤闲很少笑的这么开心,笑的样子也让陆绪很喜欢,所以陆绪很快地不是很生气了,没什么办法地说:“你别笑了,不用花钱。”
“不用花钱啊。”陆鹤闲终于停下来,问,“那什么时候真的和我回家。”
“我不是经常和你回家吗?”陆绪有点莫名地问。
陆鹤闲看着陆绪茫然的表情,轻微地摇了摇头,正经起来,说:“走吧,里面还有。你不用问我喜欢哪只,你选定就好了。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