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苜回去还得挨四十大板,苦着脸求县主别闹了,“县主,如今当真不能动洛家的人,王爷在图谋大事,您……您难道不想坐上公主之位,那时候再慢慢折磨洛家人也不迟啊。”
“图谋大事与他一个和尚有什么相干,就算有,也是他求着我父王的份,今日我可以不杀那沈氏,但怎么也得出了这口恶气。”
一想到洛明瑢宴散之后回洛家,还能和那沈氏恩爱,自己反被困在行馆之中,县主宁肯咬舌自尽。
然而郑王有命,谁也不肯听她的,人送到行馆,将门一锁,内外都清空了。
春苜跟着一众奴仆领在空庭上杖刑。
洛明香还在行馆之中,县主没让她走,她不敢贸然离去,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棍杖声,更如打在自己身上,瑟瑟发抖。
县主躺在床榻上,郁气难消,身上的绳索怎么都挣不开。
“洛明香!洛明香!”
洛明香膝行进屋中。
“给本县主解开。”
“拿着鱼符,到行馆东面把我的私兵都点出来。”
洛明香一一照办,县主又吩咐:“你穿着本县主的衣裳待在这儿。”
“县主,这……”
“你想死吗?”
最终,县主换上了洛明香的衣裳,低头走了出去。
但这一招偷龙转凤很快被县主另一个贴身侍女秋菽发现,洛明香高举双手:“是县主让我躺在这儿的,娘子恕罪!”
侍女赶紧追出去,此时瑞昭县主已翻身上马。
“县主,王爷有命,您不能出去啊!”
她这一嗓子,那些私兵立刻有些犹豫。
县主拔刀抵在秋菽的脖子上:“本县主不杀沈氏,只是教训她一下,你再拦,我现在就杀了你。”
“县主,你若一意孤行,奴婢们会死的。”秋菽只求县主别再闹了。
“那又如何,这一趟你们跟来瑜南,事事不顺我心,讲经堂背弃本县主躲起来的账还未跟你们算,有空在这儿委屈,却不知道为我出头,谁家如你们这般做奴婢?”
秋菽面如死灰,这一遭出来,自己的命是怎么都保不住了。
县主撤回刀,摸出了自己的鱼符,走出马车骑上了马,“去洛府。”
校尉也劝阻道:“县主,王爷的意思是送您回行馆……”
话没说完就挨了一鞭子,校尉捂着渗血的脸,县主又一鞭子抽来:“看清楚,我才是你们的主子,谁敢忤逆,以军法斩。”
“走!去洛家!”
—
县主率领的兵卒擎旗朝洛家去,门前一整条街很快被肃清。
周氏带着迟青英站在大门口,一众家丁列阵以待。
“县主这是什么意思?”
周氏如今面上并无寻常妇人对兵戈的怯懦之色。
瑞昭县主勒住缰绳,居高临下,连看周氏一眼都懒得:“交出沈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她要将三人系在马后,在这瑜南城跑上一圈,再说别的。
“他们去哪儿了?”周氏低声问迟青英。
迟青英道:“门房说送两个孩子去学塾了,但属下已派人在学塾搜查过,他们并不在那里。”
去学塾?
周氏分明让她待在家中,这个沈幼漓,果然长出了歪心思!
但也算误打误撞救了釉儿和丕儿。
周氏只能对县主说:“他们三人已被赶出洛家,如今不知道往哪儿去,不信请县主入府搜查,还请县主高抬贵手,放我一家老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