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地笑了起来。
所谓生活,不是刀光剑影,不是奔赴必死的战场。
而是春日里的阳光,有人牵你一程,有人和你并肩而立。
——
春日很长,仿佛也很静。
战火远离之后,我第一次能这样久地坐在一个地方,不用时刻提防耳边传来敌人的脚步,也不必再把枕下藏着刀。
白天,我大多坐在杏树下,看枝头一点点抽出嫩芽,也看泉奈在庭中练招,不时喊我点评几句。斑则总是不远不近地站着,安静地磨刀,偶尔也会在泉奈动作走形时丢出一句冷评。
夜里,院中万籁俱寂,只有我额上的伤口偶尔隐隐抽痛。那是雷遁与尸骨撕裂留下的痕迹,早已不再流血,但还在提醒我,那日差点死在山林间,差一点,便真的没能回到这里。也是在这些沉静得几近寂寞的夜里,我开始反复思考一些东西。
为什么我会撑下来?
那场战斗,我几乎耗尽了所有查克拉。明明已经濒死,我却还能够再拔刀一次,能再闪避一次致命的攻击。那不是意志,也不是奇迹。是某种残留的力量,在我以为已经枯竭的时候它忽然迸发了出来。
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身体的本能,是在生死边缘被逼出的极限反应。可那种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那不是本能,那是“蓄藏”。
像是某种我事先未曾察觉的查克拉,在那一瞬间被强行释放,为我续了一段命。它不像普通的查克拉那样流转全身,而是沉沉地聚在额前,像封住的井水,静默却有力量。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斑。
那晚,我们坐在屋檐下。他一边擦刀,一边听我讲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眉头微蹙。许久,他才低声开口:“你想说……在你几乎枯竭时,有一道‘备用’的力量,帮你撑了下来?”
我点头:“不只是这一次。以前也有过,只是这次最明显。”
“那不是正常的查克拉循环。”他沉思片刻,“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是。”我顿了顿,“但我想以后可以。”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之后的日子里,我开始尝试验证自己的猜想。
宇智波族内关于封印术的卷轴寥寥无几,大多是用于存储物品或战术用途,没有涉及查克拉的储藏。我向律打听了几次,也从老兵们口中零零散散拼出些思路,但终归没人尝试过把自己的力量“藏起来”。
因为没人觉得自己会用尽。
可我不一样。我活在冲锋队,每一次出刀都要赌命。我太清楚那个“极限”在哪里,也太清楚,如果能让查克拉多留一点,多一次,那就可能多一条命。
我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试验。
每天早晨修炼后,我不再把所有查克拉释放出来,而是尝试将一部分“锁住”,集中在额前的某个点,用意志强行维持稳定。开始的几天我头痛欲裂,有一次甚至昏了过去。斑发现时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泉奈更是气得快要哭了。
可我还是没停下。
逐渐地,那股查克拉开始“听话”了。我能感知它的存在,能在短时间内封住不让它流失,也能在特定时刻将其放开,用作补充。
虽然封印还非常粗糙,释放时也不能完全控制输出量,但这已经是个开始。
某天夜里,我站在镜前,看着自己额前那一点红痕,像是被火焰轻轻吻过,细长的一抹,刚好沿眉心往下垂落数寸。
我用手指轻轻触了触那抹灼痕,闭上眼。
“朝涂命痕。”
我在心里给它起了个名字。
这不是为了再生,不是为了不死。而是为了在那该死的刹那之前,我还能出刀,还能杀敌,还能保护我的家人。
这是我为活下去,亲手刻下的“命的痕迹”。
我在纸上写下了术式构造的初稿,用几乎本能的方式勾勒出查克拉封藏与释放的三段环流轨迹。它粗糙得像一张孩童的涂鸦,但我知道,它会变得更强。
我还会继续走下去。
只要这封印还在,我就还未死,我就还未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