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忍术。”他说。
“你会教我?”
他挑了挑眉,像被激了一下:“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人身上?”
“所以你认定我不是没用的。”
他别开脸,“哼,我只是看在泉奈的面子上。”
我低头,轻轻道:“谢谢。”
“我听得见。”他怒道,“别以为你声音小我就不——”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抬头望他,目光平静,“所以才说给你听的。”
他一愣,表情像是被戳到什么,又气又别扭地转身:“随你高兴。”
泉奈在一旁偷笑:“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嘴硬又别扭。”
我没有答话。
只是伸出手,接过了斑扔来的苦无。
它冷冰冰的,像这个世界的残酷。
但握住它的我,正在发热。
在宇智波的日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们不是整天打打杀杀的冰冷忍者。也不是我曾以为那样只会在战场上留下尸体的工具。
但至少斑和泉奈不是。
已经是第三天了。泉奈每天早早等我,斑则像是在暗中监视我们似的,不多话,却总能准确指出我的错招和盲点。
“你太依赖眼睛了。”他今天指着我一个苦无偏斜道,“光会预判没有用,你要学会‘信手’——眼没看到前,身体就要记住下一步。”
“……身体记住?”
“比如我。”
他话音刚落,手中苦无已经飞出。
咻——!
擦着我的耳侧破空而过,直接钉在后方的木桩中心。
我回头看了那一下,心脏不由得缩紧半拍。
“你——”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个臭小鬼!
“我什么?”斑一脸理所当然,“不是教你‘信手’吗?给你个参考。”
“……那下次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耳朵当参考坐标?”
泉奈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
我低头掩了掩嘴角。没有笑出来,但眉眼却比昨日柔和了许多。
以前的我,从不允许自己露出类似的神情。
从我在月之国逃亡起,我就明白一件事。情绪是奢侈品。像眼泪、笑容、撒娇、任性,这些都只属于能活下来的人。而我,只能咬着牙,咽着血,一步一步往前爬。
可这几天,我的世界好像被这对兄弟打开了一点。
斑还是冷冷的,爱毒舌,明明十二岁了却总装得像大人。泉奈却像棉絮一样,软软地,不动声色地缓缓缠在我心口某个角落。和他们在一起,我第一次不再总想着“怎么生存”,而是开始学会感受阳光、风、草叶擦过指尖的温度。
训练结束后,泉奈拉着我一起去山林边的小溪洗苦无。
“我帮你洗吧?”他主动接过我手里的工具,一边熟练地擦拭着铁刃,一边低声说,“你今天投得比昨天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