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者,她整颗心提了起来,急忙凑上前给太子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男人眉眼冷峻无情:“无事便在殿内静心修养,休要这般不知轻重。”
说不准已是有身孕了,还这般活蹦乱跳的,真是不像话。
他暗道。
“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康玉仪怂哒哒地低下了头。
李元珩直勾勾凝视着她,忽然对自己今晨的想法陷入了怀疑——
这般贪玩呆笨的丫头,真的堪为一国之母吗?
外头寒风阵阵,凛冽刺骨,两人前后脚进入殿内。
“传太医过来。”男人端坐在软榻上低声吩咐。
他又示意眼前的少女在软榻另一侧坐下来。
康玉仪迟疑了片刻,一抬眼对上了男人深邃不见底的墨眸,心头猛颤。
“是。”她慌忙理了理裙摆坐下。
安进喜闻言惊诧极了,“太子殿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李元珩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安进喜讪讪一笑,忙不迭朝外喊了个跑腿的小太监去太医院。
东宫初次宣召太医,很是引起太医院上下的重视,院正章太医亲自前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章太医已是两鬓斑白,作揖行礼的动作也有些坚硬了。
他温声道:“敢问殿下有何不适?”
“给她把把脉。”李元珩朝少女的方向轻抬下颚。
康玉仪愣了下,给她把脉做什么?
她身侧的青竹已手疾眼快将她的手腕搁在脉枕上,并用丝帕盖住。
章太医静心诊脉,布满皱纹的老脸透露着茫然不解。
李元珩岿然不动端坐着,身姿挺拔如松。
他垂眼注视着少女肉乎乎的白嫩小手,不知是想起来什么,眸色微暗。
良久,章太医把这小姑娘左右手的脉象都诊断了个遍,还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捋了捋霜白的长须,“启禀殿下,这位姑娘的脉象平稳有力,节律一致,身子极其康健,并无不妥。”
男人眉宇紧蹙,“没有遇喜?”
康玉仪闻言心跳漏了半拍,欲言又止。
她可没有说过自己有身孕了,她只前天夜里侍寝过一回,怎么可能怀上宝宝呀……
章太医也愣了下,“妇人遇喜一般需两三个月才能诊断出来,许是这位姑娘月份太小,微臣没能察觉。”
男人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耳根子微红,旋即便屏退了章太医。
殿内其余宫人内监也识趣地退了下去,空旷的正殿只余太子与他的小通房。
“殿下……”康玉仪试探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