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希刚妈那么讨厌自己?
为什么她明明知道那两个证件对自己很重要,她又能拿回来,却不帮自己?
范云把自己到李希刚家的言行举止,仔细捋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啊!
自己和她也不认识,一无冤二无仇,她为什么就那么无缘无故讨厌自己?
毫无道理。
范云没再敲门,而是转身离开了李希刚家。
此时,夜已阑珊,天空飞雨。
北风如刀,一刀刀削着夜色下的人间,削着人间卑微至极的万物。
房檐下,冰天雪地里,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蜷缩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又终将归于何处。一些过路的好心人,除了将手中的吃食,放一些在他们身边,唯剩下摇头叹息。
仅此而已。
范云走到和李希刚去过几次的那家代忠鹅肉馆,叫了酒菜,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以前那几次,总是李希刚饮酒,他饮茶作陪,现在,他却一个人喝上了闷酒。
他喝得不快,第一口还被辣得呛了一下,没关系,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折磨的感觉。
他以为,这样折磨自己,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抵消别人的歉意,他以为,这种放纵的感觉,十分接近自己的——放逐。
范云第一次喝酒,喝得又是闷酒,不喝醉才怪。
喝醉的他,走出饭馆没几步,被冷风迎面一吹,再也坚持不住,他扶着马路边的一棵行道树,狂呕起来。
鼻涕眼泪加上在胃里发醇的食物,一股脑的都倾在了地上。
他扶着那棵树站了很久。
久到,李希刚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他,并把他弄回去。
他的大脑。
一片空白。
一觉醒来。
又是一日。
李希刚双手撑着床沿,连着坐了几十个俯卧撑,看见范云醒来,笑着对他道:“哎哟,不错哟,现在学会喝酒了。”
范云从床上坐起来,将后背靠在床头上,伸手揉了揉一对太阳穴,又揉了揉眼。
他不好意思的朝李希刚笑了笑。
什么都不用说。
理解。
不就是失去了一个十分好的机会吗?不就是没当上城管吗?
李希刚是这样想的,这次范云虽然没有当上城管,但是没关系。等他到派出所上了班,一定想办法,把范云也弄进去,也给范云弄个辅警干。
他对着范云打趣道:“以前叫你喝酒,你总不喝,怎么?现在想通了?一个人偷偷出去练酒量去了?”
范云无言以对,唯有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