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自然都逃不过老板娘吴姐的眼睛。
也逃不过,这个仓库里,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出多少力。
干多少活。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就像范云下连后的第一任班长范明波说的那样:“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下了连,每一个班才分那么两三个。
但是,却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包括队长指导员,包括我,也包括每一个老兵。
所以,你们不要妄想着偷奸耍滑,不论训练,还是劳动,都给我积极点。
你们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马上,我就能知道。
可以说,我能对你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然,我还能当你们的班长吗?”
班长的话,吓得范云诚惶诚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范云当了班长,将范明波的话,原封不动搬给了分到他们班的两个新兵。
同样,也吓得那两个新兵诚惶诚恐,低眉顺眼的大气也不敢出。
范云卖力的干活,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也赢得了他人的尊重。
他。
有的是力气,可是他,只要一停下来,就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缚住翅膀的苍鹰,身不由己,空有凌云之志和激情,却无处可用。
他的凌云之志,从搬牛奶开始。
一天。
两天。
三天……
范云已经快把城管那件事给忘记了。
如果,不是无意中,被人提起。
这天,他下班,回来的比较早,就在李希刚家的门口,就在他准备敲门时,他听见家中有人在争吵。
虽隔着门,但能听清。
这就够了。
是希刚妈的声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了?啊?我问你怎么了?那个女人究竟和你什么关系?要你那样帮她说话,啊?”
李大研究大声吼道:“你就是小心眼、小肚鸡肠,这事我先不跟你说……
我问你,咱们家明明订得就是范云做事那个批发部的牛奶,你明明认识小吴,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也能帮范云把身份证和退伍证拿回来,明知道人家要去应聘城管,你为什么不去?你自己不去不说,还拦着不让我说,啊!你说,为什么?”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左看右看都不顺眼。”
“他得罪你了?你以前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他也没得罪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你真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别说范云,说那女的!”
“哗……”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
范云听得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他的全身血液几近凝固,如同掉进了冰窟窿。
他对房中两夫妻说的那个女的不感兴趣。
可是,为什么?